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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睏意地閉上眼,輕笑了一聲,喂,你們都要快點回來啊。
我攤開一本書,是歷史小說,以十大墓地相關資料為背景杜撰而成,作者有些細節跟資料都以記錄的方式去服務主線,很有真實感的一本小說,文字也很優美。
盤著腿,晨間的雨聲淅淅瀝瀝,四五月是艾斯米的雨季,一下就會纏綿半天,不激烈卻很連綿。所以四五月艾斯米的鮮花也會開得更美麗,帶著一種透明的水質感。花籽也會最容易發芽,生機勃勃地生長。
我面對著落地窗外雨下的大羅紅花,用手撐著下巴,一頁一頁地翻讀放在腿上的小說,當你悠閒的時候身邊有一本閤眼緣的書是最幸福的事了。
他走過來,無聲無息像幽靈一樣,然後跟我擠一塊坐著,我將目光從書上移開,見坐下的他將我放在地板上的玻璃杯拿起來,裡面還剩半杯水,他一口氣全喝下去,沒有一點聲音也不見嚥到的跡象。
我低頭繼續看書,真是的,吃東西越來越不挑了,連我喝剩一半的水也喝得理所當然。
他喝完水湊過來,黑色的頭髮東翹西歪,柔軟的髮質很容易散亂改變髮型。我一邊看書,一邊習慣地伸出手幫他順順翹起來的頭髮。
他微眯下眼,將手放到我腿上的書翻了一頁,“十大墓地。”聲音有點小沙啞。
我將他的爪子抓開,將他翻的書頁又倒翻回來,“嗯,作者寫的不錯,這一套書有十三本,我從圖書館剛借出前七冊。”
“我記得這個作者好像還出版過一套以十大墓地排名第九的卡莎亞里女王皇陵為背景的文學書籍,寫得還行,雖然有些細節不是很詳細,但總的來說這個人算是比較瞭解十大墓地的那一批考古學家之一,米露對十大墓地感興趣?”
他邊說邊又要伸手去翻書,我緊握住他的手,趕緊將最後幾行看完才鬆開他的手去翻下一頁。
“還好,副業需要,因為翻譯古文字需要汲取各種各樣的歷史書籍,好對比當時背景下那種文字的意思,其實我對如何將一個只有狗尾巴草的狼籍院子種成一個百花盛開的院子更感興趣。”
又將他要翻書的爪子拍開,看那麼快乾嘛?又不是下一分鐘就要考歷史課,你這個翻一頁書只需要一秒鐘的閱讀習慣太不可取了。
“副業,對了,米露是負責翻譯的,先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別處,這樣想來米露住在貝貝街……咦?翻譯。”
他將手擱在下巴處,眼瞳的眸色幽深很多,開始輕聲地自言自語,“我怎麼從來沒想過呢,如果那頭老子想要那批資料就一定要有翻譯人員啊,我一直以為是清水,不,清水是翻譯者沒錯,可是僅僅他就夠了嗎?”
清水?我撐著下巴轉頭看著跟我肩挨肩的他,什麼時候跟清水先生混熟的?叫得那麼自然。不過清水先生應該比他大很多歲,也許該教他以後不準直呼人家的姓名,如果很熟倒是可以後面加個“大哥”“哥哥”等,這樣比較親切。
他還在那自說自,“那種文字連我都頭疼,想擁有翻譯那文字的人必須要擁有很高的語言天分,這種天生對於那種文字的感應後天培養幾乎是不可能,也就是說翻譯者也許不止一個,可是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個,第一個是清水,第二個是……”
我早就低頭看我的書,對於他偶爾脫線般的自說自話左一隻耳朵進右一隻耳朵出。我想這孩子童年一定很孤獨,沒什麼玩伴,所以才養成了這個自言自語的小毛病。加上有時看書看太多會有書籍荼毒綜合症出現,簡而言之他現在的狀況就是書呆發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還是別打攪他,讓他在自己的世界玩一玩也無礙身心。
剛剛翻過一頁書,肩膀上突然力道一重,我腿上的書掉到一邊去,眼瞳裡倒映著我家畫著淺色水粉小花的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