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緩的樂曲讓艾斯米的天空更清澈,哈里斯,你沒騙我,抬頭真的看到一大群的白鴉鳥從頭頂掠過,如果不是被完美的音樂拉下來的,那一定是這曲子的某種魔力讓我精神洗滌一空,注意力達到高度統一,才看得到的吧。
曲子聽完後我從食物袋裡搜出一塊長麵包,“給,艾斯米特產的黃麥麵包,很好吃,就廣場那個超市一天可以賣出幾千條。”
他接過,“呃……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你的琴告訴我的。”我指指耳朵,哎,看你一臉風餐露宿所帶來的死白膚色,沒吃沒喝很久了吧。比我撿回家的那隻還血氣不足,至少家裡那只是有的吃營養不均而已,而你一看就是沒吃沒喝睡不好的悽慘模樣,夢想也不是那麼好追的。
“原來琴聲也可以反應生理狀態,我實在太失禮了,要是我的琴其實一直唱著‘我餓了,我餓了’那真是丟死人。”他抓著麵包一副世界末途,滿目無光的頹廢樣。
“騙你的,聽不出來。”我無言,連玩笑話都信,你怎麼出來混?
他低聲笑出來,“米露小姐開玩笑的時候一點都不像。”
原來不是他聽不懂玩笑話,而是我不會說,慚愧。“下一個城市你要到哪裡?”
“我想先回老家一趟,我的老朋友叫旋音,也是個搞音樂的,我們是同一期的獵人,都選擇了當音樂獵人,感情很好。他有個妹妹叫旋律,音樂天賦傑出,旋音希望我能教她小提琴,我想回在老家待一段時間,偶爾休息一下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他一臉嚮往與希望,要回到熟悉的家鄉對浪子而言是很美好的事。
“雅明你原來是獵人,真是了不起,不過……”獵人協會落沒了嗎?怎麼獵人窮到露宿街頭沒吃沒喝,只差要去乞討?
“可是獵人執照不知掉到哪裡去了,又不給補辦,考完後拿到證件的第三天,過馬路扶了一個老奶奶後就不見了,所以只能算半個獵人呢。”
我一臉可憐地看著他,那不是不見那是被騙走了,你的獵人執照可以賣一億,還可以拿去做一大堆壞事。
“我先走了,祝你好運。”我將一大包食材抱在懷裡,另一包提在手上,其實可以打車,但是我暈車,暈得比上輩子嚴重好幾倍,那滋味我寧願被壓死也不去坐。
“恩,也祝米露小姐好運。”雅明傻兮兮地揮手送別。
我艱難地踏出一步、兩步、三步……剛才,我忘了什麼?哦,一個叫旋律的妹妹,真熟悉的名字。旋律——啊!土撥鼠,黑暗奏鳴曲……我都懷疑自己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那不是劇情人物麼?
劇情人物等於劇情,劇情等於麻煩加三級,麻煩加三級等於變態滿地跑,變態滿地跑等於秒殺……
剛才他有說什麼誰的妹妹嗎?沒有,我啥都沒聽到。
“米露小姐……”
身後那有為青年,傻子獵人匆匆跑來。
我立刻炸毛,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又拖又抱著袋子拔腿就跑,跟劇情人物認識的傢伙別粘上來,我不認識你。
來我家吃飯吧
爆發力只有幾秒,幾秒後我小腿抽筋,東西嘩啦灑一地,兩條鱗魚滿地跳,跳什麼跳,沒有水路逃你還得給我做魚羹。
“米露小姐,你沒事吧?”雅明身手矯健飛奔而來,手裡還捉著我給的長麵包,估計是想當兩天糧食。
“恩?您哪位,我認識你嗎?”我燦爛無比地笑著回頭。
“啊?”他立刻石化,一條條線痕刻滿雕像。
“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有氣無力地說著,我搖搖晃晃一陣微風拂過就可以吹跑的單薄,這個世界那麼大,同名同姓多了去,樂譜上哪個音符都可以叫旋律,鋼琴提琴手風琴隨便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