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怨,搞得地下城天翻地覆,所以乾脆把底層的我們……全都放棄。”
這樣就沒人鬧了。
另一位傭兵仰頭吹了個瓶,酒水順著青筋鼓動的脖子流進衣領:“其實老子知道,當年的戰場根本用不到我們,有梅瑞斯他們足夠了,其他人多一個少一個對戰爭結果根本沒影響,贏就贏,輸就是輸。”
所謂的守城根本就是笑話,人活著,坍塌的城市可以重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蒙蒂苦笑了聲:“地下城太小了,資源有限……容納不了全部的人。”
總有人要成為被放棄的一方。
“厄、厄隊……”
不知道是誰喚了聲,大家這才如夢初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推杯換盞,繼續沒心沒肺地大口飲酒。
遊厄站定在門口,冷冷地環視一圈。
“下一層。”
“是!”
誰都不想觸遊厄的黴頭,畢竟百年來好不容易睡了個人,結果還被偷了許可權卡,這事怪丟人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遊厄沒有丟人這個概念。
他只是快壓不住內心幽暗的慾望了,根本無法容忍黎危脫離自己的視野哪怕一秒,到底為什麼要和黎危演這麼久呢?
也許他親愛的指揮官早就看出來他不是所謂的“厄隊”,就像當年一樣,只是喜歡操控他、玩弄他。
何必大費周章,乾脆讓這座塔的燈火徹底湮滅,陰影遍佈每一寸空氣,把藏在某處的指揮官一點點地逼出來。
不,不對。
遊厄歪頭,眼底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困惑——
他怎麼會突然感應不到黎危的存在呢?
他和黎危,明明不分你我,有如一體啊。
就如十幾個小時前,明明無需睡覺的他竟然在燈塔睡得昏沉,就像愚蠢又脆弱的人類一樣,甚至夢到了很多過去的畫面。
遊厄走到護欄邊,向下俯瞰,即便每層迴廊都有燈光照明,可還是能看見中間的一團黑影,深不見底。
看久了,會覺得黑影的輪廓正在擴散,像無數細密的黑蟲,幽幽蠕動。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他眼前急速墜落。
“砰”得一聲巨響,引來了無數人的驚呼與圍觀。
只見地下十層懸吊的平臺上,一名男子將自己摔成了一灘爛泥,滾滾血液朝四周流去,匯成無數道蜿蜒的紅河。
有人認了出來:“這不是客洛酒館的常駐陪侍嗎!?”
頭頂傳來一陣喧譁:“我親眼看著他自己跳下來的!!”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