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那些線的源頭,忘了它們。”
“我努力。”克里知道這時候不能逞強,他靠著牆滑坐下來,儘可能地去平復心神。
營地裡的大家都因麻醉昏迷不醒,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就好像都已死去。
緊接著,勉強清醒的隊友們也一個接著一個退場了,從貝絲到一個個力竭的傭兵,再到雙目赤紅的戴賀萊。
因為人手不夠,大家只能先給他鬆綁。結果這傢伙一直說士兵裡有假的黎危,直接被憤恨燒昏了頭,殺紅了眼,中間數次險些都不分敵我,直到被一個秩序者強行拉回。
克里對他說:“你冷靜一下,歇歇。就算你真的看見了,他們也不是真的黎……”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很輕的聲音:“我沒事。”
克里聞言一愣,偏頭看向旁邊。什克斯琴面對牆,雙眼緊閉,一直虛空臨摹著教會符號。
是在對他說?
克里禮貌性的接道:“沒事就好。”
什克斯琴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彷彿從未張口過,剛剛聽到的那句“我沒事”只是克里的幻覺。
克里沒放在心上,秩序者的性格多少都會和常人有些差異,比如黎危,比如什克斯琴。他並不難相處,反而很溫和,帶出去的隊伍存活率同樣很高,大家對他的評價也是非常靠譜,溫和有禮。
但克里卻總覺得,並沒有人真的瞭解什克斯琴。
不過也正常,就如沒人真的瞭解黎危一樣,秩序者一直都是神秘的代表。覺醒者的力量來源是有跡可循的基因突變,但秩序者呢?
誰都沒有深入研究過。
“他回來了,要小心。”什克斯琴再次開口,聲音輕的像飄在空中的羽毛,嘴唇囁嚅的弧度微不可見。
克里:“……”
周圍沒一個人對此有所反應,貝絲閉著眼睛都快昏迷了,戴賀萊一直緊緊盯著外面的黑暗,似乎只有克里一個人能聽見。
他猶豫了下,問:“誰回來了?”
什克斯琴的嘴唇動了動,但很快很合上了。他似乎不是在對克里說話,只是自言自語。
很快,克里的耳邊就被隊友們廝殺的怒吼聲佔據:“樸城!”
又一個傭兵倒下,心臟被士兵的手臂完全貫穿了。克里猛得站起來,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飛射出去,正中一個士兵的腦門。
但下一秒,他就不得不退開,離門口每近一些,那些士兵身上的“線”就會延長,全部匯聚到某一個方向……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和之前的姚皓一樣。
並非屋裡的所有人都被救了下來,像姚皓以及另外幾個傭兵就走了出去,甚至成為了那些“士兵”的一員。
大家自然下不了殺手,只能將其打到四肢脫臼再強行捆起扔進車廂,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又來了!”
戴賀萊突然恨恨地說了一句,一個瞬移便消失了,再次出現便是牆外,他握著長刀不管不顧地朝著一個人影刺去——
那人竟然長著黎危的樣子!
克里震驚地愣在原地,儘管戴賀萊一直說黎危是假的,並且能看到他穿梭在黑暗裡,但除了他自己誰都看不見,可這次,克里竟也親眼目睹了。
不僅如此,其他人好像也看見了:“黎隊!?”
“這是怎麼回事?戴賀萊說的是真的?”又有幾道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還在拼死搏鬥的十幾人頓時憤怒到了極點:“操啊!怎麼還有約伯他們!”
“假的吧!?”
同一時刻,那位“黎危”抓住了戴賀萊的刀柄,然而後者卻從兜裡掏出一把小刀,猛得刺向黎危的腰間,伯蒂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立刻出聲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