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和侯寶山的出手不高,弓富魁已深深為他們的主人擔心。
長長嘆息一聲道:“彼此無仇無怨,何必下此毒手?老兄,我們走吧!”
過之江那雙眼睛這時也不再閉著了,反倒是睜得極大,冷森森的目光,在四下略為一轉,心中似乎已有見地。
弓富魁翻身由驢背上下來。
“得罷手處且罷手,得饒人處且饒人。過老兄還是算了吧!”
過之江搖搖頭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無怨無仇,他們也就不會來了。”
說時眸子一轉道:“‘七星門’看樣子全都出動了。”
點了一下頭,他訥訥地又道:“這樣也好,省得以後再費事。”
弓富魁心中大為緊張,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全出動了?”
過之江向前走了幾步,他的那雙耳朵忽然向前耷下來,似乎全神貫注地聽了一下,點頭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大概有十個人左右。”
說完他轉過頭來向弓富魁冷冷一笑道:“這件事與你沒關係,你不必插手。”
弓富魁冷冷一笑道:“我豈能讓你單身赴險!你我既是一條道上的,理當患難與共。”
過之江怔了一下,道:“你真有這個意思?”
弓富魁發覺到這件事'奇書網整理提供'情自己非介入不可了。
當下毫不猶豫地道:“當然了。”
說時已反手把藏在行李捲兒裡的一口長劍抽了出來。
過之江點點頭道:“我早看出來你行李裡藏得有劍,果然不錯。”
弓富魁道:“過兄用的什麼兵刃?”
過之江道:“就憑這幾個人,還值得我用兵刃?”他揚了一下手,道:“你等著看吧!”
說到這裡,他那雙眸子陡地注視向那片竹林。
“颼!颼!颼!颼!”
灰色的天空裡,四條灰色的人影,有如四隻大雁般的霍地竄出來。
過之江絲毫也不顯得慌忙。
四個人各取一角,同時落地——現出了四個風骨嶙峋、器宇不凡的漢子。
其中之一,也就是面向過之江的那個人,正是剛才飛馬而過的身著皮大氅的那個五旬壯叟。
只是此刻罩在外面的那襲皮大氅已經除下,露出了內著的一襲灰色緊身衣靠。
過之江的話果然不錯,除了那一對緊繫在腰上的流星錘以外,另外在他右臂上還纏有一條銀光閃爍的“七星鉤”。
那是一柄很顯眼的軟兵刃。
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尺長短,把一條手臂下連手腕子都纏得滿滿的。
那截像是一隻怪手般的鉤首,抓附在他的右面肩頭之上。
這個人五十左右的年歲,紅潤的一張臉上,生著張飛似的一圈繞臉鬍子,閃閃冒著精光,一看即知是內功精深之人。
除了他以外,另外三個人看上去也都大非凡士。
一個是四旬五六的灰衣矮漢。
一個是三十上下的長身青年。
另一個卻是面如鍋底、兩隻手上各提著一柄六角銅錘的白髮灰衣老漢。
那個四旬五六的灰衣矮漢,手中抱著一對弧形雙刀。
這幾個人看在眼裡,似乎都有一身能耐!
弓富魁面前的那個人,正是那個手抱雙刀的灰色矮漢。
四個人一照臉,已擺出了絕不能善罷甘休的敵意。
池塘裡的兩具屍體乍沉又浮。
鴨群爭吃著血水。
眼前是一片肅殺與淒涼。
似乎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良久,那個面對著“冬眠先生”過之江的五旬壯叟冷笑了—聲。
他的一雙瞳子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