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直虎的頭腦立即清醒起來。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亡,而是想死,卻死不了,這才真叫折磨呢,生不如死
管直虎更加害怕了,全身猶如篩糠一般,無法自制地抖個不停。
王平安皺皺眉頭,心想:“可憐啊,他竟然這麼快就明白了。其實,有時候,糊塗才是福啊,所以說難得糊塗”
長孫無忌又看向房玄齡和褚遂良,見兩位老友的臉上同時現出不屑的神情,他笑了笑,道:“無病,管直大首領的病,可能醫治得好嗎?”
王平安道:“可以,當然可以治得好。說來這事也巧,外甥在靈感寺外巧遇一戶求醫的百姓,是老兩口患病,一個暴啞,一個暴聾,而管直大首領恰恰是暴盲,表症雖然不同,可治療的方法卻差不太多。”
忽然,他啊了聲,道:“有件事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們能找到管直大首領,還真就是因為他的眼疾啊”
他把靈感寺外,那高大漢子和瘦小漢子的事說了一遍。
王平安把事情說完,笑道:“看來咱們和管直大首領還真是有緣啊要不是他的兩個手下想用激將法,讓我給管直大首領看病,那管直大首領現在還人在歧途,繼續和我大唐做對呢”
管直虎額上青筋暴露,心中大罵,那兩個手下也太愚蠢了,求醫竟然求到了大唐宰相的頭上,這不情等著暴露身份,讓自己被抓麼
房玄齡說話了,他道:“看來,管直大首領的手下,也不全是狼心狗肺之人,也有對你忠心的。你的那兩個手下,以為要看好你的病,非得王相出手不可,而又怕他不肯出城給你看病,所以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不想反而……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啊”
王平安笑道:“是啊,他倆的方法是下策了不少,當時把我都給弄蒙了,既然是來中原辦事的人,怎麼會如此的不會隱藏身份呢,原來是為了管直大首領啊不過,可也因此,管直大首領才和咱們成了自己人嘛”
長孫無忌連連點頭,道:“很好,很好。無病,管直大首領的眼疾,什麼時候能治好?”
王平安想了想,道:“眼疾不比別的病,要想馬上恢復原狀,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晚服了藥,明天早上管直大首領的眼睛,就能感受到光了,但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東西,如果痊癒,怕是最少要半個月的時間啊”
長孫無忌又點了點頭,用非常溫和的語氣,對管直虎說道:“管直兄,你的眼睛被治好,是肯定的事了,而且你現在歸順了我大唐,咱們是自己人了,前途無限光明,你歡喜不歡喜啊?”
這種時刻,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管直虎還能說什麼?他明知自己捱了頓大棒,現在又被餵了糖豆,而緊接著下來,這位宰相就要把自己放到火爐上烤了,可他還能說什麼?他面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了,要麼聽話,要麼現在咬舌頭,嚼舌自盡,再無第三條路可走
然而,一旦發現有了活下去的可能,而且有可能活得不錯,那麼嚼舌頭這種事情,大多數人就不會選擇了,管直虎沒有勇氣自盡,所以他只能聽話
管直虎倒也爽快,他雙腿跪好,腰一彎,一個頭磕到地上,道:“承蒙相爺們看得起,小人管直虎從此歸順大唐,生為大唐人,死為大唐鬼,相爺們但有吩咐,虎敢不誓死效命”
三個宰相一起笑了起來,這就對了,我們三個……馬馬虎虎地把王平安也算上吧,我們四個宰相出手,要是還擺不平你,那你也太有魄兒了。可惜,你是假有魄兒
長孫無忌道:“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管直兄是個俊傑,人中之傑也。既然是自己人了,咱們就挑明瞭說,老夫有一事吩咐你,你可願意去辦?”
管直虎把腰彎得更曲了,道:“虎願意去辦”
“老夫打算放你回營州去,留在反王李恪身邊,監視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