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煉爐中,呼吸的都是火。後來,齊尚敏來過幾次,不再喂她吃飯,只是拿些不知名的丹藥硬塞在她嘴裡,想來是代食,吃過之後,吳葦沒再覺得餓。齊尚敏匆匆來匆匆去,不再多話,也根本沒有查覺僵硬的吳葦有什麼不同。不知過了幾日,棺材再次被抬起,晃晃悠悠地在一片吹打聲中離開客棧。從出氣口,吳葦看到了一路燈火,想到不知何處的林寬,想到無能為力的自己,想到齊尚敏,產生了無限離愁與恨。
是船。可以聽到身下汩汩的水聲。不知過了多久,不餓也不累,吳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冥想,運功,每行一周天,痛苦就稍減,不知是不是錯覺,吳葦還會在痛苦之餘產生一種奇妙的快感。行功到麻木之後,吳葦雖然還是感覺到內自己的灼熱,卻感覺不到它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只覺得灼熱內息執行一周天後周身如在溫泉中一般舒泰。僵硬的身體慢慢柔軟下來,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是通透的,吳葦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周身是勁,吳葦笑了。一笑之下似乎聽到細小的沙沙聲,連忙伸手一摸,發現臉上竟然還留著那天的殘粥,只不過是乾硬之後象面具一樣敷在臉上,吳葦一笑,就把這粥面具給撐裂了,發出細小的沙沙聲。
把自己上下摸了摸,臉上的感覺很特別,應該是被戴了易容面具,吳葦並不急著摘下來。扮死人雖然讓人不爽,但暴露真面目更加危險。身上頭上那些殘粥一些外層的已經乾硬,另一些卻變成粘乎乎的,摸在手上還有些滑膩,不會是發酵了吧?!惡~~吳葦趕忙把手在身下一陣狂擦。雖然長時間呆在棺材裡,鼻子已經完全適應這裡的味道,但此時幾乎可以想像自己到底有多臭。
無法忍受!吳葦此時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並不知道自己功力深淺。應該謹慎行事的,可吳葦又實在不喜歡自己一直這樣被動等待時機,打算起身,出去再說。剛伸手摸到棺蓋,就聽到遠處傳來兩個男人的竊竊私語聲。
似乎是守門的侍衛。其中一個聲音稍顯稚嫩:“明日就到了,可太好了。”
“噓,別說話。小心被人發現。”另一個本就聲音低沉,再加上刻意壓低,聽起來有些嗡嗡的,口氣很謹慎。
“沒事。”年輕男人大大咧咧道:“少主人現在正被孫小姐迷得恐怕連北在哪兒都不知道呢,哪會來管我們兩個小卒子?!”
老男人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帶著淫意笑了起聲,也附和道:“那孫小姐真水靈,那盤子靚的,別說少主,我看是個男人都得失魂。”
“收起你那色胚相吧。”年輕男人嘿嘿一笑道:“怎麼說孫小姐都是武林第一美人,輪也輪不到你我。就咱這樣,還是守著這死人過完今晚,想想明天上岸去春華樓怎麼爽來得實在。”
“是啊,這些日子真TM憋屈。”口氣有些怨懟:“這次任務就咱倆最黴,守靈就守靈吧,竟然還真裝個死人在裡面,晦氣死了。”
真死人?!囧~~聽到這裡吳葦一愣,這齊尚敏工作可做得夠隱密的,連守著自己的屬下都不知道實情。還有,那個孫姑娘……又是誰啊?武林第一美女不是胡鶯鶯嗎?什麼時候又多出個孫小姐來了?就胡鶯鶯那個個性,不得氣死啊?齊尚敏竟然還敢跟這位孫大美人如此親近,不怕胡鶯鶯在胡一刀面前告他一狀?
不過,知道齊尚敏沒空來理自己,吳葦心中大定。伸手運力,一點一點輕輕移開棺蓋,雖然有細小的摩擦聲,但在流水聲的掩飾下,門外守衛的二人什麼也沒發現。從棺蓋移開的縫中看到屋內沒人,才慢慢從棺中坐起,久違的空氣與自由一下全湧進吳葦的身體裡,激得吳葦差點掉出淚來,太感動了。
久沒有使用的關節,吳葦坐在棺中適應良久,才一提氣,輕輕躍身而下,跳下靈臺,連旁邊燃著的長生燭的燭火都沒有驚動。吳葦這才對自己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