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再數一次。&rdo;
&ldo;我不用數，我看著時間呢。把槍還回來，小滑頭。&rdo;
&ldo;你說我要是拿著槍跑掉，你能追得上我嗎?&rdo;
&ldo;你可以試試看。&rdo;
他想了想，忽然拔腿就跑。
朱蒂當然不會自己去追，等這小子跑出門外再叫昆廷都來得及。可他根本沒能跑出去，剛經過那老人身邊時，對方的手杖很突然地伸出來，攔在他腳下。
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小東西連續做了好幾個動作試圖保持平衡，但都沒有起作用。他跑得太快了，根本沒辦法和慣性對抗，撲通一下摔在地上，手中的槍飛出去好遠，在地板上轉了幾個圈，滑進角落裡。
&ldo;你這是幹嘛!&rdo;他哼哼起來，摔得不輕，四肢貼在地板上像只可憐的小狗。
朱蒂沒有走出櫃檯，也不急著去撿回那把沒子彈的空槍。她看著老人有條不紊地走過去，手杖在那小鬼的屁股上戳了一下。
小傢伙嗷嗷叫起來：&ldo;我就是開玩笑的，不要報警。&rdo;
&ldo;站起來。&rdo;老人說，他說話的聲音穩穩噹噹，應該是個很有教養的人。
那小鬼就站起來，拉了拉往下掉的褲子。他的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用剛才討好朱蒂的那套來對付眼前這人。但老人沒給他機會，手杖再次打在他的大腿上。
&ldo;出去。&rdo;
&ldo;你到底幹什麼!你很過分啊!&rdo;小鬼頭胡亂叫喚著，伸手捂住自己被打到的部位，老人往前走一步，他就往門外退一步，很快被趕出門去。朱蒂覺得他其實是個蠻可愛的孩子，隔著玻璃門做了個鬼臉，然後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ldo;你為什麼把我的客人趕走?&rdo;朱蒂問。
老人拄著手杖踱步，慢悠悠地走到牆角，撿起地上那把沒子彈的空槍。
&ldo;西格紹爾，p228，好槍。&rdo;
&ldo;你是內行。&rdo;朱蒂說，&ldo;不過來這裡的多少都懂一點槍。&rdo;
&ldo;懂一點槍，都是理論家，真正開槍的機會有多少。&rdo;
&ldo;開槍的機會不少，不過你是說開槍還是殺人?&rdo;朱蒂盯著他。
&ldo;是一回事。&rdo;老人朝她走去，把槍放在櫃檯上。
槍裡沒子彈，像一件安全的玩具。朱蒂沒有伸手去拿，而是望著老人把槍推過來的那隻手。
&ldo;開槍和殺人是一回事?&rdo;
&ldo;是的。&rdo;老人說，&ldo;是一回事，你不這麼認為?&rdo;
&ldo;我不知道，你覺得是一回事，那是不是證明你很危險。&rdo;朱蒂打量著他，他實在是個看起來相當體面的老人，像一位上了年紀的紳士，和危險這種詞毫不沾邊。&ldo;你看起來也不像啊。&rdo;她說。
&ldo;不要光看外表。&rdo;
&ldo;哦，這麼說，你看起來像個好人，其實是個恐怖分子?&rdo;
&ldo;那倒不是。&rdo;
&ldo;那麼你是誰呢?&rdo;朱蒂問。
老人回答：&ldo;我和你們是一樣的人。&rdo;
&ldo;我們?我?&rdo;朱蒂說，&ldo;我只是一家合法槍械商店的店主，難道你也是?你是來刺探軍情的?看看我們標價多少，生意怎麼樣，有哪些型號的槍?&rdo;
&ldo;你願意跟我去一個地方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