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迷信要不得。 江姜下床,小心挪步到他床邊,然後伸出右手準備捂住他的嘴,再叫醒他。 只是手還沒伸到他面前。 黑暗中,一隻手,像鐵鉗一樣,猛然拽住她。 緊緊的。 然後巨大的力道將她拉過去。 對小陪根本沒有防備的江姜驟然跌落在單人床上。 黑暗中,位置轉換。 幾乎也是瞬間。 一具堅硬,滾熱的身體,重重的壓制著她。 結實的肌肉,貼著她纖細的腰腹。 灼熱的呼吸,伴著淡淡的,清新的,夾雜著汗意的檸檬香。 “……” 江姜盯著頭頂上眼神空洞,幾乎是本能反應,制住她的男人。 “放開!” 江姜的聲音,有些冷。 “對不起,江江!” 小陪驟然醒來,盯著朦朧暗淡光影下,近在咫尺,清甜香味撲鼻,清冷麵容放大的女孩。 一張清雋的容顏,突然漲的通紅,瞪大的眼睛,睫毛瘋狂顫動,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兒看,幾乎是說話的同時,立馬僵硬著手腳,從她的身上起來。 那動作僵硬的,同手同腳,差點沒絆著。 然後,道完歉,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站在床邊,低著頭,自我罰站似的,不敢言語。 江姜從床上利索起來,瞥了他一眼,對他手足無措的突然乖順,擰了擰眉,感覺有些說不上的反差可愛。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站在她旁邊,垂頭喪氣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萌感。 對於剛剛的事,她並沒有生氣。 畢竟,末日裡,該有的警惕心不能少。 也是她莽撞了。 怕這麼突然叫醒他,說不定會讓他受驚出聲兒,才突然伸手去捂他,才會發生這事兒的。 她是個正常且年輕的女孩,顏控的屬性,誰都有。 尤其還是突然跟異性靠的那麼近,多少很不自在。 江姜臉頰熱熱的。 白皙的面板上,浮上淡淡的薄粉。 剛剛被壓住,他靠近的瞬間,她的心跳,突然漏拍了。 不知道如何反應。 也是因為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才沒讓他發現她的不對勁。 外面的車聲,似乎離得越來越近,還有往這邊開來的趨勢,江姜收斂了心神,努力忘記剛剛發生的事,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外面有人來了!” 幾乎,也是她話音剛落的剎那。 一道雪白的遠光車燈,拉的遠遠的,照亮了窗邊。 光芒掃過的時刻。 小陪立時抬頭。 房間一剎那的大亮。 兩個人側向而立,表情已經從不自在變得嚴肅。 外面的車聲停了。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也放的很低。 但細細碎碎的,窸窸窣窣的,還能聽見壓低的人聲,還有腳步聲。 車停在學校外。 沒有進去。 人,也沒有進去。 大概也跟他們一樣。 對學校裡的狀況不太瞭解,亦或是瞭解不多,大晚上的,不敢貿然進入。 所以,車停在了外面。 人也在校外走動著。 聽聲音,人數還不在少數。 腳步聽著沉穩有力,練家子? 呆在房間裡,江姜好像聽見了不遠處的外面,有腳步聲輕輕而過的動靜。 有人也來了這片小區。 只是,沒有深入。 就在外面轉了轉,探了探情況,就離開了。 情況不明。 兩個人在房間裡靜立著,沒有發出聲音。 等周圍的動靜一消失。 江姜才低聲道:“你,還好吧?又做噩夢了嗎?” 黑暗中,女孩偏冷的聲音,被虛化,似乎還有些軟。 但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嗯,夢的很亂,夢裡好像死了很多人,很無力的感覺。” 小陪的聲音,帶著喑啞,低沉的出奇。 今晚,他又做夢了。 比起上次,夢境變的清晰了不少。 但還是看不清畫面裡的人,景。 那種複雜的感覺,圍困住了他。 讓他像是陷在泥沼中,動彈不得。 越是掙扎,便越是陷落。 越是想要看清,便越是模糊。 死了很多人? 江姜想起撿到他的那天,飛機墜毀,碎裂的屍塊拋撒的到處都是。 唯有他,被掛在樹上,一身的血,被她救下,撿回一條命來,卻失去了記憶。 當時的畫面,挺慘烈的。 也確實是死了很多人。 觸目驚心。 但,已經見識過滿火車喪屍的江姜,反倒見怪不怪了。 江姜思緒跑偏,回過神來說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