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覺得渾身痠疼,嗓子也疼,胃部更是火燒火燎的難受,渾身的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昨天夜裡,兩個人都瘋了一樣向對方索取著彼此想要的溫度,都是寒夜中冷得刺骨的人,希求最後一點點的溫暖。
她和他都傷痕累累,耗盡了所有的熱情,最後她暈了過去。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勁川將她抱到了浴室裡清洗,又將她送到了自己的懷中安眠。
“醒了?”耳邊男人的氣息有些凌亂,聲音因為刻意忍著心臟的難受顯得有些沙啞低沉。
沈諾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頭緩緩靠到了他的懷前,嗯了一聲。
陸勁川沉沉嘆了口氣,將她緊緊抱住。
昨天夜裡的一場暴風雨後,天氣轉晴,雨後泥土的潮溼味道順著雕花的窗戶瀰漫了進來。
窗簾也只拉了一半兒,細細碎碎的陽光映照在陸勁川肌肉條理分明的肩膀,留了青紫的牙齒咬過的痕跡,甚至都破了皮,結了血茄。
背部更是被撓出了一條條的血痕,感覺女人恨不得殺了他的滔天恨意。
沈諾身上的痕跡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她太瘦了,雖然這些日子被陸勁川養在身邊,李媽在臨海別墅的時候,每天三頓飯都做得精細,將她養過來一點,可還是瘦得可憐。
陸勁川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沈諾沒有說話,兩個人都疼到了精疲力盡。
陸勁川不禁低聲笑了出來:“解恨了,是嗎?”
沈諾不敢抬頭,不敢看他的左臂,上面光禿禿的,宛若自己的一顆心也缺了一角。
“解恨了,”沈諾的聲音粗噶,陸勁川心頭一陣抽痛,將她緊緊抱住,低下頭小心翼翼親吻著她柔軟的發心。
他聲音帶著萬分的繾綣溫柔,甚至還有點哀求的意思在裡面。
“解恨了,就和我好好過吧,咱們不鬧了,好不好?”
“嗯,”沈諾應了一聲。
她恨不得拿掉他一條命,可卻下不去手。
她和陸勁川都是割裂的,他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女兒,她愛上了他。
他們的魂魄感覺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兒,一般陷入地獄,一半兒進入天堂,隨時在這兩個模式裡來回切換。
外面傳來向東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陸先生,夫人?”
陸勁川和沈諾這才從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裡被拽回到了現實中,才讓他們明白,他們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世界,還有很多人將全部的身家性命都牽在他們的身上。
沈諾忙推開陸勁川,下意識坐了起來,卻牽扯了身上的傷,不禁悶哼了一聲。
陸勁川眉眼間掠過一抹森冷,抓起了床頭上巴掌大的小擺件兒砸在了門上。
咚的一聲!隨後便是向東急促逃跑的腳步聲。
他狼狽的逃到了一層的客廳,向北他們眼巴巴的看向了逃下來的向東,紛紛圍了過來。
“怎麼樣?怎麼樣?”
“老闆還好吧?”
“陸先生心臟沒問題吧?”
“夫人怎麼樣?”
向東到現在都感覺後脖頸微微發冷,總感覺剛才陸先生砸那一下子,是衝著他的腦袋來的。
得虧中間擋了一扇門,他沒好氣的看向面前這幾坨,咬著牙冷冷道:“沒死,要不是臥室的門擋著差點兒給我開了瓢!媽噠!”
向北他們頓時鬆了口氣,向南忙轉身去準備藥品,向東讓廚娘去煮點義大利麵,他們其實很想念海城李媽做得菜。
要不要一會兒乘著陸先生心情不錯,和陸先生提議給瑞士這邊僱一箇中國人的廚子,西餐實在是吃的人難受。
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