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一天就需要兩三千的費用,她吸了口氣還是去繳費買藥,身上帶的錢也只夠買三天的藥。
從劉醫生辦公室裡出來,沈諾和唐笑笑都傻了眼。
一天上千塊,一個月就好幾萬,甚至十萬塊都打不住,最關鍵的是進口藥不能走醫保。
可如果這麼拖下去,今天這種危險的情況以後發生的頻率會越來越大,直到病人……
顧清被送回到了病房,這一家醫院雖然醫療條件稍微差市立醫院一些,不過院長曾經得過沈諾爸爸的支援。
當年院長建西城醫院的時候,是沈諾爸爸資助的。
後來沈家出了事兒,他迫於陸勁川的壓力也沒敢去監獄那邊探望沈諾,不過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在唐笑笑將沈諾媽媽送過來的時候,儘量安排了單人病房,還吩咐了醫院裡比較有醫德的劉醫生盡力去救治。
初期的手術費也是院長私人掏腰包墊付了,後續他也實在不願意插手。
他認為自己已經仁盡義至,不能為了沈諾得罪了陸勁川。
此時沈諾剛轉過病房就看到鄭院長急匆匆帶著一群人走出了診療區的門,一定是有什麼大人物過來看病,他這是親自去迎接了。
沈諾別過視線走到了媽媽顧清的單人病房,唐笑笑回出租屋裡取錢去了,銀行卡還有沈諾這些日子擺攤兒賺的錢。
醫藥費需要提前存進足夠的錢,後續才能方便繼續診療。
沈諾覺得壓力大到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是沒有賺錢的能力,等她的手治好了,能餬口了。
她在設計界的能力讓她年薪百萬往上加都沒有一點壓力,可在海城不成。
海城是陸勁川的天下,她現在必須得儘快離開海城,帶著媽媽一起走。
沈諾的手停在了病房的門把手上,隨即推開了門,輕輕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箇中年女人,正如她的名字一樣,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可樣貌分外的清秀。
她是國內知名畫家,沈諾在繪畫上的天賦大部分繼承了顧清的基因。
此時的顧清卻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身體上插滿了管子,她雙眼緊閉,渾身的肌肉也開始萎縮,即便是面部肌肉也都萎縮得厲害,像是一具毫無生氣的骷髏。
沈諾看到顧清的那一瞬間,一顆心狠狠抽痛了起來。
當初她執意要讓陸勁川進入沈家的集團公司,並且哭著喊著要嫁給陸勁川,不管爸爸怎麼反對,她都堅持自己的主見。
她那個時候發了瘋的愛著陸勁川,甚至還和爸爸冷戰,不回家。
還是媽媽出面將她和陸勁川帶回沈家,勸說沈嘯文不要干涉孩子們的感情。
那個時候顧清對陸勁川很滿意,還笑著說,陸勁川雖然是個孤兒,可他們沈家家大業大不差陸勁川一口吃的。
是的,不差他一口吃的,他卻吃掉了整個沈家。
沈諾不管爸爸對陸勁川做過什麼,可她的媽媽和年幼的弟弟是無辜的,而所有的災禍都是她帶回來的。
她緩緩跪在了顧清的病床前,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悲憤,低聲抽泣著。
“對不起,媽媽,求求你快快好起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沈諾緊緊攥著顧清瘦弱的手腕,一聲聲的哭喊著。
八層院長辦公室,鄭院長帶著人恭恭敬敬站在陸勁川的面前。
陸勁川坐在最正中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翻著一本病歷,病歷的封面寫著病人的名字——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