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本來還想隱忍下去,忍到最後,可到底面對陸勁川的時候還是破防了。
兩個人不歡而散,沈諾蹲下來將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乾淨,衝了個澡,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畢竟和陸勁川鬧翻後,再要接近他,就有些困難了。
她茫然躺在了床上,死死盯著天花板上的黃色水晶吊燈,不禁苦笑了出來。
當年陸勁川用愛情迷惑了她的心神,將她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可現在自己在陸勁川身上同樣玩兒這一套,卻隱隱有些玩兒砸了的地步。
他一向都比自己心智堅硬。
明天是週一,沈諾得去上班,只有將自己泡進那些繁複的設計稿裡,她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而不是一隻豔鬼。
沈諾早起開啟門,突然對面鄰居的門也開啟了。
這一棟公寓樓的住客不多,畢竟地段好,房租有點貴。
正好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上,對於底層沒錢的人來說租不起,高層的人來說也看不上這裡的小房子。
沈諾覺得已經很寬敞了,可那些年入百萬的人都有自己的房子了,為了出差短租還不如住高檔酒店。
當初沈諾選擇了這一層就是為了清靜,她和物業當時打聽好了,對面沒有人租住,目前這一層就她一個住戶。
所以對面開啟門有人走了出來,沈諾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只見陸勁川穿戴整齊,從門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衣服看起來是新買的,舊衣服還在她的房間裡。
沈諾已經收拾好了陸勁川的東西,剛剛給向北打了電話,讓他給他的陸先生帶走。
結果向北說中午過來,現在顧及到沈小姐要上班,時間來不及。
沈諾死死盯著從對面門裡走出來的陸勁川,陸勁川當做沒看到她一樣,兩個人如今鬧到了這個地步,還是緩緩勁兒再說。
陸勁川知道她恨他,昨天晚上她掀了桌子崩潰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再追上她的步調,怕是需要太長太長的時間。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時間和這個女人慢慢磨。
他當年想要報仇幹掉沈家,從他兒時就開始有了計劃,二十多年謀劃。
如今再奪走這個女人的心,他願意花一輩子。
反正他們兩個人因為陸家和沈家的家仇,都已經廢了,就這麼互相折磨到底。
陸勁川臉上的表情很陰鬱,也不看沈諾,點開了電梯間的門緩緩走了進去。
他身形高大,杵在電梯間裡給人感覺有些侷促和逼仄,仰起頭定定看著電梯間外面的沈諾。
沈諾下意識別過臉,站在了那裡,也不進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一點點遮擋上,沈諾這才鬆了口氣。
她轉身給物業打了個電話,那邊物業說話似乎很心虛,可沈諾也聽不出別的什麼來。
只說最近住戶有點兒多,給她換房子不大可能,如今上下左右都住滿了。
不,是整棟樓都住滿了人。
如果沈諾想要解約得話,就要賠付高額的違約金。
沈諾現在雖然也闊了起來,但是還沒有到上萬塊的違約金隨便打水漂的地步,等她住夠了租期一定搬走。
可想想又能搬到哪兒去,別說是海城,即便是全球各地只要陸勁川想去,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用一句話來形容,只能叫陰魂不散。
沈諾下了樓,開車到了公寓樓外面遠遠就看到陸勁川經常坐的那輛黑色布加迪,後面還跟著一輛悍馬,一輛賓利。
沈諾忙透過後視鏡看向了身後的公寓樓,光陸勁川一個人住怎麼可能需要這麼多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