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莉專門選了一個僻靜也還有些檔次格調的小酒吧,給向西點了幾杯威士忌,自己一會兒還要開車不敢喝酒,點了一杯飲料。
點飲料的時候,還被調酒小哥蠻有深意的瞪了一眼,曼莉坐在卡座裡,又點了一堆酒。
向西這是從盛世集團離開後,第一次這麼輕鬆的暢飲,真的是一醉方休的感覺。
曼莉看他喝得差不多了,將他扶著走出了酒吧,已經到了晚上。
她打電話給租車行又續了半天的車費,隨後幫向西繫好安全帶,看著身邊坐在副駕駛室的男人。
即便是喝醉了,人看起來依然那麼的清醒,就像是個人形機器一樣。
那些烈性酒水就是他各個零部件兒的潤滑劑,反而整個人鬆弛了下來,眼神裡多了幾分迷茫和水色。
其實這個人長得很英俊,不過之前身上的殺氣太濃,讓人不敢將他朝著好看,英俊這樣的詞兒上面靠。
曼莉盯著身邊的男人看得入了迷,向西卻沒有看她,只是冷冷道:“好看嗎?”
曼莉忙咳嗽了一聲,調整了一下情緒,有一種幹壞事兒被抓包的既視感。
“那個……你在哪兒住,我送你回去!”
向西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曼莉一口氣差點兒沒吊上來,什麼叫你也不知道。
“那你最近住哪兒?”
向西緩緩道:“隨便住,有時候小旅館,有時候在街頭搭一張報紙糊弄一晚上,有時候想要想想心事,擔心有人吵會住酒店,也有時候……喝醉了倒在哪兒算哪兒?”
曼莉的眉頭皺了起來,還是沒忍住心底的好奇。
“向先生,我冒昧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和陸先生決裂?我覺得陸先生那個人雖然也不怎麼樣吧,可對兄弟應該沒的說?”
向西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好半天才開啟了自己一直都揹著的包。
他即便是剛喝酒的時候,醉成了那個樣子,包始終揹著,幸虧巴黎這邊對於多元文化還算包容,不然一定會被人們看作是神經病。
向西將包開啟後:“因為她!”
曼莉別過臉看向了向西的包,差點兒嚇得將車開到一邊的樹上,緊急踩下了剎車,一顆心還是砰砰狂跳了起來。
刺耳的剎車聲打破了傍晚塞納河邊的寧靜,曼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向西揹包裡藏著的東西。
她還以為自己眼睛瞎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再仔仔細細看過去,居然是個骨灰盒。
這玩意兒她之前見過,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她親自抱著媽媽的骨灰安葬在了墓園裡。
“這……這是誰的啊?”曼莉剛才對向西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灰飛煙滅,這叫什麼事兒啊?
向西揹著個骨灰盒,到處亂竄,感覺變態也不至於這樣吧?
“你先等等!”曼莉將車停在了一邊的臨時停車位,吸了口氣,看向了向西。
“這是你的愛人?”
向西也喝醉了,這些日子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他感覺自己熬不到頭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敞開了心扉,將壓在心口的巨石稍稍搬開一些,能讓他短暫的喘一口氣。
他緊緊抱著包,緩緩搖了搖頭。
曼莉聲音也輕了幾分:“那……是你的親人?”
向西定了定神,點了點頭,隨即苦笑了出來:“這是蘇怡然的骨灰,我妹妹。”
“什麼?”曼莉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幾乎被自己的唾沫給嗆死,咳嗽了幾聲。
她動了動唇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此時的曼莉恨不得自己是個狗仔就好了,這麼重磅的訊息,如果賣給報社絕對是頭條熱搜,沒得跑。
因為有沈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