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川冷冷看向了冷舒亞,臉上的神色陰沉至極,身上暈染出來的氣場能將人整個冰凍了。
冷舒亞的視線卻掃向了陸勁川的左手,帶著黑色手套,看起來不是很自然的下垂。
他心頭咯噔一下。
如果沒有這一隻左手,沈諾估計還不會對這個人產生太多的感情,畢竟兩個人中間隔著太多太多的死人。
有些恩怨根本無法化解,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兩個人根本走不到一起,那必然是沈諾和陸勁川。
他們兩個絕無可能,他冷舒亞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看著陸勁川的這一隻手,他突然心頭升騰起了萬般的恐慌,他好像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被冷景淮困在了拉美的那些日子,沒想到陸勁川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進入沈諾的世界,而且牢牢佔據了C位。
他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在沈諾最絕望的時候,陪在沈諾身邊的是他冷舒亞而不是陸勁川。
憑什麼他在做了那麼多傷害沈諾的事情後,還能站在她身邊。
陸勁川就像是一道枷鎖,牢牢綁在了沈諾的身上,纏了一道又一道。
即便是他要下地獄,都會拖著沈諾一起下。
因為他陸勁川就是沈諾的地獄,只要他活著一天,沈諾永遠別想獲得自由。
冷舒亞想到這裡,不禁覺得心頭有些毛骨悚然,這樣偏執的愛大概只有陸勁川才會這樣,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他耗盡心血摧毀了沈諾這個女人,卻又數次用自己的命將她從地獄中拽出來,將她禁錮在獨屬於陸勁川自己一個人的地獄中。
憑什麼?
冷舒亞看向陸勁川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了起來。
陸勁川掃了一眼沈諾,衝冷舒亞緩緩道:“回來了?”
“回來了!”冷舒亞雙臂抱肩,唇角勾起一抹嘲諷,“謝謝陸先生惦記。”
這一次他們冷家內部鬥法,冷景淮將他困在了拉美,差點兒弄死他將他的屍體餵了魚,他不信陸勁川沒有在背後與冷景淮達成什麼秘密協議。
現在陸勁川比他大哥更恨他,想方設法想要送他見閻王,可惜又忌憚沈諾這邊,陸勁川始終不敢直接出手對付他,不然他這一次早死了。
畢竟他是沈諾的救命恩人,之前江餘的死讓沈諾差點兒與陸勁川反目,如今他賭陸勁川不敢再這麼做。
他是沈諾的地獄,沈諾也是他的牢籠。
陸勁川就是一頭怪獸,得沈諾給他上那個嘴套,他才不敢咬人。
陸勁川陰沉著臉看著冷舒亞道:“有話單獨同你說。”
“諾諾,”他別過臉看向了沈諾,“給我提供一個房間,能單獨說幾句話的房間。”
沈諾不禁微微一愣,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冷舒亞。
這個普普通通關心的眼神差點兒讓陸勁川破防了,他死死咬著牙關,咬肌繃得緊緊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厲害。
冷舒亞心情不錯,最起碼這個女人還是念及舊情的。
當初她被人粗暴的剖腹取出來孩子,給她做手術的是個黑醫,私底下拿了錢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自然給她縫合得也不怎麼樣。
那天晚上,沈諾差點兒死了,得虧他是個醫生,救了她一命。
這些沈諾其實一直都記在心底的,所以冷舒亞才能在她的心中來回跳脫。
“不要擔心我,你就隨便找個地方,我還真的有幾句話要同陸先生談談!”
什麼叫不要擔心你?
沈諾一陣氣悶,這個傢伙用這種腔調說出來的話兒,總像是在陸勁川面前炫耀一樣。
她除了和冷舒亞有些恩情在裡面之外,真的什麼都沒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