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川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一次遇到沈諾,還是被毀了容的沈諾。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心底沒來由升騰起一抹說不出的憋悶難受。
他抬手掐住了沈諾的臉頰,凝神看向了沈諾的臉。
手中的女人掙扎的厲害,感覺要窒息了一樣,抬手想要抓下他的手,護著她那張殘破不堪的臉。
陸勁川眉頭蹙了一下,她的手掌很粗糙甚至還磨出來厚厚的繭子,雜亂的短髮枯黃凌亂,那張消瘦的臉上滿是驚恐。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
“沈小姐,別來無恙啊?”
沈諾身體顫了顫,嘴唇哆嗦著,內心的恐懼鋪天蓋地襲來。
她遭遇的所有的痛都拜這個男人所賜,恨,更多的是怕。
陸勁川的眸色晦暗不明:“怎麼,三年了,沈小姐話都不會說了?”
“陸……陸先生!”簡簡單單幾個字,沈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粗噶怪異的聲音刺進了陸勁川的耳朵裡,陸勁川掐著沈諾的手一僵隨後鬆開,感覺像是觸控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抓起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
其餘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感覺陸先生好像認識這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包廂的門再一次被開啟,江餘大步走了進來,剛要衝好兄弟陸勁川說什麼,視線被跪在陸勁川面前的沈諾吸引了過去。
他微微一愣神,邁開大步坐在了陸勁川身邊的空位上,順勢將跪在冰冷地面上的沈諾拽了起來。
“喲!都是老熟人了!跪著幹嘛啊!”
沈諾踉蹌著被江餘拽了起來,渾身還是剋制不住微微發抖,她衝江餘道了聲謝。
這一聲謝謝,惹得面前的男人臉色越發難看了。
沈諾現在只想逃走,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魔鬼,她沈諾招惹不起的魔鬼。
她只想活著!如果沒有變成植物人的母親和下落不明的弟弟,她早就在牢裡自殺了。
有時候真的活著比死了更難。
她咬著牙撐了下來,畢竟還有一些責任在身上。
某種意義上,是她害了沈家。
四年前她將陸勁川帶進了沈家,爸爸說這個人有問題,她根本聽不進去,哭著喊著要嫁給他,結果……
沈諾現在只想離這個人遠一些,再遠一些,最好永遠不見。
膝蓋疼的要命,她忍著疼向後退開幾步。
“站住!”陸勁川的聲音冷的像冰。
沈諾不敢再走一步,凝住了呼吸看著他。
一邊的江餘笑了笑:“勁川,算了吧!”
“出去!”陸勁川臉色暗沉。
江餘一愣,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站在那裡的沈諾,他動了動唇還是沒敢再說什麼。
陸勁川和他是多年的好兄弟,那個時候江家遇到點麻煩,把他送到國外避禍,在M國的唐人街認識了陸勁川,處成了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他了解陸勁川的脾性,看了一眼沈諾,站起身走了出去。
“都滾出去!”
其餘人紛紛起身離開了包廂,沈諾那一瞬間身體輕輕晃了晃,也想逃出去,可面前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識向後挪開,他的氣勢太強大,比三年前還要有威壓。
他死死盯著沈諾,視線銳利的像是刀子一樣。
沈諾終於忍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了陸勁川的面前。
“陸先生,三年了。”
“我牢也坐了,我爸也死了,我媽變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我的左手也廢了……”
“我求求陸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