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又給沈諾做了檢查,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沈諾甚至都能從病床上爬起來做一些輕微的動作,活動活動。
醫生查完房後,病房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沈諾緩緩爬了起來,走到了陸勁川的病床前。
他渾身都裹著醫用紗布,面部還好一些沒有太大的燒傷面積,沈諾想起來當時那根著火的橫樑落下來的時候,陸勁川用後背替她擋了一下。
橫樑擦到了陸勁川的脖子,在他的後頸上留下來一道很深的疤。
此時陸勁川的脖子上也纏著紗布,俊朗的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眼睛緊緊閉著,站在沈諾這個角度來看才發現這個人長得真好看,濃密的眼睫微顫,在俊白的臉上落下了一層剪影。
沈諾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看著面前這個將她推進地獄的魔鬼,卻又一次次將她從生命的廢墟中撈起來。
那個時候情況很危險,能夠豁出自己的命去救人,需要莫大的勇氣。
他是海城身價過百億的陸先生,如果那天夜裡真的和她一起死在了沈家地下室裡,豈不是虧大發了。
沈諾嘆了口氣轉身剛要走,手腕卻被陸勁川一把抓住。
沈諾忙轉過身看了過去,對上了陸勁川緩緩睜開的眼睛。
她想掙開他的束縛,可他的手像是鐵鉗一樣緊緊扣著她的手腕,不願意放她離開。
“沈諾,陪陪我,”陸勁川沙啞著的聲音,看向沈諾的眼神像一條被拋棄的可憐兮兮的小狗。
沈諾還真的走不脫了,只得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陸勁川的身邊。
兩個人都不說話,經歷了那麼一場恐怖的劫難,語言對於他們來說感覺分外的蒼白。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了兩個人的身上,顯得很安謐。
外面站在門口處準備進來的向南,剛將門推開一條縫隙,看到了裡面的一幕,緩緩退了出去。
現在好像打擾他們兩個不是時候。
向北匆匆走了過來,向南忙衝他擺了擺手。
“怎麼了?”向北嚇了一跳,還以為病房裡又出了什麼事兒。
向南低聲道:“陸先生醒了,沈小姐在一邊陪著,兩個人還拉著手……”
向南做了個勾一勾手指頭的動作,向北說了一聲謝天謝地,終於能正常一點兒了。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很微妙,衝向南打了個手勢。
向南帶著他去了隔壁辦公室:“有什麼話?”
向北看了一眼外面:“蘇小姐又來了,哭得厲害,說婚禮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怎麼又出了這種事情。”
“你說蘇小姐畢竟是陸先生的未婚妻,總不能一直攔著不讓見吧?”
向北有些為難:“可是一進來看到沈小姐和陸先生一個病房,這不是純屬找事兒嘛!”
向南朝著陸勁川病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這不人已經醒來了,你進去問問吧。”
“要說蘇小姐也是夠夠的了,上一回訂婚宴,這一次又是結婚禮,哪一次都辦不成,哪一次都和沈小姐有關。”
“這三個人累不累?”
向北扯了扯嘴角:“他們累不累我不知道,反正折騰的我夠累的。”
“累嗎?”向南看著向北打趣道:“我記得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吃甜食的,最近怎麼老往唐笑笑奶茶店裡跑,就不怕吃出來糖尿病什麼的?”
“滾!”向北錘了向南一拳,忙走到了隔壁病房問陸勁川到底是什麼意思,兄弟們可是給他瞞不住了。
陸勁川終於鬆開了沈諾的手,讓向北帶蘇怡然進來。
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他在蘇家人面前說起來都有些理虧。
自己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