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在肚子上,從辦公桌抽了一疊紙巾在手上,說:“那你跟著我去廁所?這邊廁所燈壞掉了,走廊的燈勉強照進一點光,黑黝黝的比這邊還可怕。”
“那我還是在這裡等吧,你快去快回。”她不敢想象沒燈的廁所,“那你不怕啊?”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我快去快回。”說著就向廁所奔去。
維修部的那位師兄告訴晚煙她的檯燈放在已經修好的那一堆裡。在一堆五花八門的檯燈裡,她的那一架特別好找。燈罩是深藍色的,燈的脖子細細長長,塊頭比別人的都大一號。
她把燈的插頭插上,試了試新的燈管,又抽了一張紙把燈罩裡面的灰塵擦拭乾淨,再把細微地方的灰塵也擦乾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完全沒有察覺到門口站著的人。
門口的人看了她一會兒,正想敲下門打聲招呼。晚煙像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猛然回頭,顯然被突然冒出來或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程池向她道歉道。
她輕撫胸口,心跳有點快。聲音裡還帶著驚慌:“沒關係。不過確實被嚇到了。”
這人笑了她一次,現在嚇了她一次。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我看到這裡燈亮著就過來看看。”
“我和衛嵐來拿檯燈,她去上廁所了。”晚煙沒有在單獨的時候正面看過他。程池的五官是端正柔和的好看,穿著很簡約素淨。讓人想到謙謙君子溫如玉。
“你害怕?”
“有點兒。我膽子小。”她回答的很坦然,不怕被人笑原來她是個膽小鬼。
“需要人陪麼?”程池想到她剛才受到驚嚇的樣子。
她點點頭,“嗯。”她點頭不是因為想有人陪她,而是覺得……能和他單獨相處一會兒,讓她心動。“師兄來這邊做什麼?”
“我來學生會辦公室拿東西。”他走進辦公室。
晚煙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檯燈。
他問:“你很愛惜這盞燈?”
“還好,看書寫字都靠它了。”她低著頭,頭髮垂落下來,她一個順手的動作把頭髮別到耳後,露出玉潤白皙的耳朵。
明亮的燈光下,順著她那可愛的耳朵,他細細的觀察她,一直看到她的鎖骨處。止於禮,他把目光轉移到窗外。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已是深秋季節,生長在南方的闊葉樹在微風吹拂下“颯颯”作響。這秋風更像是春風吹拂大地,他的胸口鼻端都是她清冽的氣息,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他按耐住翻湧上來的熱烈情緒。
靜謐的時刻被上完廁所回來的衛嵐打斷了,她雙腿發麻走進辦公室,癱坐在椅子上,說:“師兄你也在啊。”一邊說一邊捶著腿。
程池送她們回了宿舍。一個人走在安靜的校園路上。他感覺自己的心慢慢地被一個人牽掛住了。高中時對班上一個女生有過好感,那女生出國後,他就沒再想著了。如今這種感覺好像再次萌生了。
在他心裡,晚煙是個怎樣的女孩子呢?
程池見她總是跟在衛嵐身邊。不愛講話,看著是個性子沉靜的人,卻愛熱鬧,喜歡看別人熱鬧歡騰的樣子。每次到這種時候,她都會露出笑容來。
程池覺得自己對她瞭解的不深,怕產生錯覺,以為自己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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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追求晚煙的男生不多,但沒有斷過,總有那一個兩個追求者。其中有一個物理系的男生,衛嵐起了一個綽號叫“物理男”。這個男生從沒有表白過,只做一件事。看見晚煙就盯著她看,目不轉睛,眼神專注且真摯。
晚煙試圖和他對視,讓他轉移視線。可是她失敗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