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黑驢蹄子啃光。
我曾經表示憤怒,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抗議後,師傅終於怒了,直接把我掛在馬車外與佟掌櫃吹了一天的寒風,等我的臉完全吹成了褶皺的橘子皮後,我完全被冷暴力打壓住所有怨念,忍氣吞聲不敢再言其他。
不光是師傅,就連一向喜歡以毒舌欺負我的星華都只是在馬車外默默地騎馬。
所以,不要指望這是一場溫馨浪漫的旅行,相反,它充滿了令人窒息的低壓詭異氣氛。
“佟掌櫃,我們這次去不只是盜墓那麼簡單吧?”趁著師傅與星華到旁邊商量事情,我偷偷湊到佟掌櫃面前小聲八卦。
佟掌櫃將一碗“略多”遞過來,示意我先喝乾淨再說。
雖然我們已經身處東南地界,但是嚴冬乾冷的天氣,還是惹得我渾身打顫抖。我不情願得捏著鼻子一股腦得把藥喝了個底朝天。
嗓子裡一陣辛辣,和著胃裡的苦味,不斷的翻騰。
看著我極盡扭曲的臉,佟掌櫃才滿意地開口回答道:“我不知道。”
像是約好似的,當鋪的每個人都把捉弄我當成樂趣。
我心中一怒,那碗吞進腹中湯藥連帶著足有一兩的鮮血,頃刻全數噴出來。
朦朧中,我隱約聽見師父低沉的咒罵,還有星華在一旁用尖酸刻薄的聲調合著音。
而我只想在黑暗中靜靜地睡去,他們實在是太吵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星華雙手各持一把流玥彎刀,交叉著抵在我的腦袋前,我只要稍稍一歪頭,腦袋準保割掉。
我嚥了一口腥甜口味的唾沫,心說這又唱哪一齣啊?
“星華啊,你這雙刀叉可真帥,小心點別動氣,咱有話好說。”我懷疑我還在做夢中。
星華聽到我說她拿到手刀叉,受辱了似的丹鳳眼眯著打量我,不客氣地躍起身子,一屁股就坐在我的肚子上,把頭往前一衝,咧嘴冷笑:“中了毒還那麼多力氣不著調。不過也算你命大,這毒沒要了你的小命。可是現在我就把話撂在這,前面的路多磨難,或許還會有的折騰,還請九兒姑娘自求多福吧。”
說實話,別看星華身材火辣,壓著人,可真夠沉的。
怪不得我昏倒前噴了口血,合著是被人下毒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星華,問道:“是你給我下的毒?”
“哼。我是很想要了你的命,但本姑娘不屑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星華撇嘴,“下毒的人也真夠笨的不直接毒死你,要是我絕對讓你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照現在看來對方只是想拖延我們。”
所以說直腸子的人,哪怕她是一座冰山美人,也不會對你玩陰招。
其實我知道肯定不是她下的毒,這是女人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我心中的小算盤也開始撥弄起來,排除掉星華,下毒的嫌疑就剩下師傅和佟掌櫃。
總不能是我自己給自己下毒吧,我又不是活膩歪了。
可是師傅和佟掌櫃他倆又會是誰呢?
難道是佟掌櫃?那碗藥有問題……?
門外有低低地說話聲,我才覺察到自己睡的是一間與當鋪沒什麼差別佈局的屋子裡。
“星華,雖然我很想與你肌膚之親,可咱能換個姿勢嗎?比如說我在上,你在下,我肯定能堅持久一些。”我有點虛弱,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星華聽了我的話立刻黑臉,二話不說從我肚子上跳下去,憤恨地丟了一句“剛才怎麼沒毒死你。”,然後踩著她的繡花靴嘎噔嘎噔地走了。
屋裡沒有點燭盞,窗外有稀疏的月光如水一般傾瀉進來,鋪灑在床前。
我勉強地撐起身子,半倚在支起的窗欞上,寒風頃刻間刺痛我渾身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