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掃過來,木瑾茗才發覺原來這個古代美女在跟她說話:“啊,不小心手滑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難道要叫神仙姐姐?
“你呀,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粗心大意。”美女軟綿綿的責備帶著說不出的親暱,“燙到手了吧?”
木瑾茗這才感覺到手疼,忙把燙傷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
“擦點燙傷藥吧!還好藥沒有灑了,煎得差不多了,給你姆媽送過去吧!”木瑾茗笨手笨腳地聽從指令,因為不熟練藥潑了一半出來。美女疑惑地看她一眼,以為她是摔了罐蓋緊張,“放心吧,你爹爹那裡我會幫你說情的。”
木瑾茗心不在焉地應了,等她嫋嫋婷婷地走出去了,才回過神來,不對啊,這溫柔的美女怎麼不說替她瞞過去?這麼小的事說什麼情?好象故意到她老爹那裡告狀似的,真是古怪。
而且,她什麼時候多了個姆媽跟老爹出來了?
雖然疑惑,捧著藥碗她卻輕車熟路地走向一處偏僻的院子。青石磚地面,角落稀稀拉拉生長著雜草,牆角下襬著幾盆沒精打采的植物。拾階而上,廊柱半舊,紅漆木門與窗框都褪了些許顏色,現出破敗的景象來。
如此殘像在她心裡卻沒有引起陌生感,她站在門口詫異了一刻,伸手緩緩推開了褪色的木扉。
一陣難聽的吱嘎聲響起,潮溼的黴臭味與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虛弱沙啞的嗓音:“是,茗茗嗎?”
木瑾茗站在門口吐了口濁氣,這才提步跨進房門:“姆媽!”稱呼裡面的女人天經地義般自然。
嗓音沙啞的女人聲音都輕快起來:“茗茗,快進來!”
木瑾茗跨進去的第一時間先是眯起眼睛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不悅地掃視四周,病重的人還呆在這種潮溼昏暗的房間,能好才有鬼!準確地邁向房間中間床榻的位置,把藥碗擱在床頭櫃上,俯身察看了一下床上女人的氣色,“姆媽,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還是胸悶,氣喘,全身無力……”女人掙扎著靠在床榻上,認命地嘆氣,“姆媽這病是好不了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胸悶,氣喘,那是房間的空氣沒有流通。”木瑾茗說著她聽不懂的名詞,自作主張地推開兩扇緊閉的窗扉,哐一聲響,美好明亮的光線頓時照射進來。她眯了眯眼,看到院子裡的神仙姐姐一手扶腰,一手指揮婆子灑掃,聽見聲音愕然看過來,正巧對上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神仙姐姐輕抿起唇角,露出個春意盎然的笑容。
“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木瑾茗笑著移開視線,半邊臉露在陽光下,半邊臉浸在黑暗中,眼睛熠熠發光地盯住床上同樣一臉驚愕的女人,“姆媽你說是嗎?”
女人慾出口的疑問在看到窗外那明媚的美人時,舌頭立即打了個卷:“明娟妹妹本來就是畫中一樣的人物,你爹爹喜歡她是自然的。”經過歲月沉澱的聲音雖然強裝鎮定,還是免不了流露出一絲酸澀。
明娟妹妹?爹爹喜歡她?這位神仙姐姐的身份難道會是……
“畢竟是你爹納的姨娘,姆媽這身子骨好不了了,你萬萬不可耍小孩子脾氣,怠慢了她,若是她此次懷的是個兒子,茗茗你下半輩子還要靠著你爹跟你姨娘……”
木瑾茗腦海裡翻江倒海,嘴上卻漫不經心:“我不是還有姆媽你嗎?”
床上的女人嘆氣:“茗茗你再不可任性,雖然姆媽知道你自小就是乖巧的孩子,但是眼下,你畢竟是被陳家休了的下堂婦,不管是什麼原因,名聲總歸是不好聽了。姆媽沒本事再給你找一戶陳家那樣的大戶,明娟姨娘認識的人多,交遊也廣泛,你今後的婚事還著落在她身上,你爹爹他——”
女人嘴巴不停地翕動,木瑾茗腦子裡雷聲轟隆隆地響,根本聽不到她下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