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的,任由別人這樣欺負你!你要是沒本事對付,不會想辦法通知本少爺?”嚴崇心疼地拉起她浸在水裡通紅的手掌,皺著眉頭捂在自已溫暖的掌心。乍一入手冰冷刺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埋怨的語氣更重了,“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老大知道還不心疼死了!”不行!得回去告訴莫雲岫,他心尖上的寶貝被別人糟蹋成什麼樣了!
木瑾茗目光溫和地看著他笑,眼裡有見到故人的喜悅,還有被磨去稜角的淡漠:“不礙事,沒什麼,這點折磨算得了什麼?”
嚴崇衝她吼:“你想心疼死我是不是?!”瞧瞧,才進陳府幾天,以前鋒芒畢露的性子都被磨成了光滑的鵝卵石,陳府的大夫人真是好手段!搓了幾下不過癮,還放在嘴邊呵著熱氣,想要讓她的手掌回暖。
木瑾茗不自在地抽回手,給嚴崇看的這一幕雖是作秀,過了可就是自找麻煩了。
嚴崇瞅著左右無人,脫下自已暖和的大氅要往她身上披。木瑾茗這下被嚇住了:“別!”眼睛四下一溜,暗示陳府里耳目眾多。
嚴崇也是個倔性子:“怕什麼?小爺還怕他們說?儘管說去!”
木瑾茗只得接受嚴崇的施捨。嚴崇抿著唇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寒風不透一丁點進去,看了她一眼,思忖,再看她一眼,有些猶豫地開口:“小瑾,有沒有想過離開這兩個人,投奔少爺我?”
木瑾茗驚愕地看著他,象看一部天方夜譚的書,她作秀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真得!我說真得!”嚴崇少有的正經表情,眼睛卻遊移著不敢看她,“我們都這麼熟了,說這個怪不好意思的,只是,莫雲岫若真得護不住你,你不妨,想想投奔我。”說完不給她反駁或拒絕的機會,束緊了大氅的衣領,穿著一身在風雪中略顯單薄的衣裳,轉身飛也似地跑了。
木瑾茗皺著眉毛目送他的身影在風雪中消失。院門口忽地探進來一個腦袋,髒兮兮的小臉上明亮的眼睛衝著她眨了眨。
木瑾茗笑著向她招手。骯髒的小丫頭三步並作兩步蹦跳著跑進來,站到她面前向她攤開手掌眯眯笑。
木瑾茗讚賞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做得很好。”陳府裡並不是沒有可收買之人,至少最底層的人認為傍身錢財遠比向主子表忠心可靠得多。而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侯府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誰的手腳是乾淨的,官場上誰都明白的淺顯道理。能撈錢的機會,不撈白不撈,光那些底層地主上門打交道的孝敬錢,她就收到手軟。
放了一錠銀兩在小丫頭的手心,小丫頭目露驚喜地收了,更加賣力地刷洗桶裡的衣服,並且示意她可以一旁歇著,剩下的她一個人全包了。
木瑾茗微笑地站在一旁看著她洗衣服,就剛剛作秀那短短一瞬,她嬌嫩的手掌就腫成了豬蹄,不知道會不會長凍瘡。陳府下人做慣的粗活,真得不適合她,這就是俗話說的小姐身子丫鬟命吧!至少陳府的人現在是真心實意地拿她當丫鬟使了。
陳盈西,他也不怕被上京的顯貴寒磣死!木瑾茗冷笑。
果然,嚴崇跑回去這麼義憤填膺地一張揚,關禁閉的莫雲岫就氣得頭頂冒煙,恨不得行使王公貴胄的特權把陳家的祖墳都給扒了。木瑾茗雖有作秀的嫌疑,但陳府的確是待她不善,莫雲岫把緊閉的房門踹得梆梆響。守在門外的親兵愣是當自已聾了瞎了。
末了,莫雲岫只得修書一封,從門縫裡塞出來交給嚴崇,氣勢洶洶地說道:“把它送到陳盈西手上,就說是本小侯爺說的,木瑾茗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絲,小侯爺出來後一定要找他算老帳!”
嚴崇驚喜地接了,底氣十足地回了府,打算再去找陳家人麻煩。莫雲岫出手比他有份量多了,這點他不得不承認。
陳盈西接到信的這檔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