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夠了!”一隻筆凌空擲來。
木瑾茗往被子裡一縮,濃墨毛筆點在了漂亮的錦被上:“你把被子弄髒了!”她大呼小叫。
陳盈西坐在那裡滿臉怒氣:“吵死了!你上輩子是和尚投胎啊!整天和尚和尚的!”
木瑾茗把頭探出來一點:“無聊唄!”
“無聊你不去找事做!把房間打掃一下也好!”
木瑾茗撅了撅嘴:“你房間不要太乾淨!”連一粒灰都找不到,還打掃個屁!
陳盈西瞪了她一會,生著悶氣轉頭,繼續辦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二黑看似面癱的臉上多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能把剋制的陳少爺氣得發火,這女人不簡單。
木瑾茗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沒話找話:“陳盈西,你相信這世上有靈魂嗎?”
陳盈西頭都不抬,狗屁靈魂,想這些唯心思想,吃飽了撐的。
“我說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你信不信?”木瑾茗笑嘻嘻地抱著被子看著他。
陳盈西細長的秀眉輕蹙,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靈魂就是在空氣中飄來飄去的透明物體,我們普通人看不見摸不著,卻可以感受到,陳盈西,你相不相信靈魂?我要是說我們整個世界充滿了靈魂,我們身邊就站滿了看不見的靈魂,你相不相信?”
陳盈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這麼吵哪裡還寫得下去,挑眉看她,眼裡充滿了嘲諷:“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就是別人看不見的透明物體?”好端端地說自已是透明物,簡直神經病!
木瑾茗一點不怕他,笑嘻嘻道:“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啊,不過現在借屍還魂了!”
“神經!”陳盈西真是忍無可忍,生氣自已跟一個腦子有病的計較什麼,完全不應該接她的話。
木瑾茗知道他不把自已的話當話,放心大膽地說出心裡話:“來這裡有兩年多了吧,哎,我還真是想念家鄉,想念家鄉的擔擔麵,想念樓下的炸雞排,絲!”吸了口口水,饞的,“沒電腦的日子真無聊,這裡連電都沒有,電話都不能打,陳盈西,你這明朝是哪個異時空?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沒有辦法發電發水?象我們那邊一樣搞個大型電站,就不用點蠟燭了,多方便!還有,我看到上京那邊有人在搞水利,開閘放水洩洪千里,你們年年發洪水,年年被水淹,就沒想過利用洪水發電?風車也太簡陋了,弄個大型的,帶自動機械,排水引渠,把水引到上京城裡來,連居民的用水問題一併解決了。”
陳盈西初時聽她神神叨叨唸些什麼不知所云,後來講到水能電能頭頭是道,雖是胡話卻能給他一絲半點的觸動,好象從這中間能抓到什麼契機,將能掀翻上京的天。
他任諫書之職,就是提意見的言官,利國利民的點子自然是越多越好。木瑾茗念念叨叨,他稍加留意竟然聽得出了神。想法雖然粗糙,卻可以一試。
“逸遠縣有這麼先進的設施?”什麼她家鄉她家鄉,她家鄉不就是逸遠縣嗎?他也是從那裡出來的,逸遠縣有這麼好他怎麼不知道?
木瑾茗驚訝地看著他:“小西同志,最關鍵的一點你竟然沒有聽懂?”
小西同志,陳盈西皺眉,什麼怪稱呼?
木瑾茗衝著他笑:“我不是這裡人啊,我是靈魂啊,我的家鄉,自然不是這個世界的逸遠縣了!”
陳盈西撇眸不看她,該死,他竟然聽她胡說八道還覺得有道理,果然瘋是會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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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了懷念家鄉,並且陳盈西沒有阻止她發瘋,木瑾茗也就理所當然地繼續懷念下去了。
偶爾地哼唱流年,傳奇之類的慢歌,悠揚的曲調引得陳盈西忍不住側耳聆聽,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已被曲子吸引,但是信手寫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