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漣漪站起身來,要向門外走去,卻被曲斷魂一把抓住了衣袖道:“表姐,你要幹什麼?”
“我要出門去看看!”秦漣漪掙脫她的手,向門外走去,廟內的其他人這時全把目光投向了秦漣漪,連剛才打鼾的兩個老頭子也睜開了眼。
他們自然也聽清了門外的對話聲,雖不知門外兩人的身份,但是從對話之中可以聽出,這兩人是一男一女,年紀聽起來都不大,男子是個文弱書生,女子卻是江湖上邪惡的門派之一“血雨門”的一個女殺手,這女殺手在奉命除掉這名男子之時,不知為何手下留情,結果被“血雨門”其他人四處追殺,不知怎麼,竟逃到了此處。
但奇怪的是,他們明日要保護之人為何有這種奇怪的舉動呢?這女子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事之人呀!
秦漣漪款步向廟門走去,曲斷魂跺了一下腳,忙跟在身後跟了出去。也許,她已經知道表姐如此反常的原因了。
林懷玉扶著夜媚孃的身子正要站起來,對這個女子,他心思複雜,有一段時間,知道她並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害他們夫妻分離的兇手時,他只想殺了她解恨,但還沒等他動手,她卻扔了一把劍在他面前,讓他選擇殺了她。因為沒完成任務,門主唐心兒自不會輕饒與她,那樣還不如死在他手裡的好,他是她這一生唯一見過的最心地善良,表裡一致的人,這讓她自慚形穢,而他對他娘子的深情,則讓她感到另一種深深的痛苦和絕望,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解脫了吧!
可是他最後還是不忍心,他熟讀聖賢書,從小到大,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要讓一個照顧了自己這麼多日子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也做不到,最後,他只能扔下那把劍,但從此之後,他面對她,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兩人僵持了一段日子,“血雨門”的人終於找上門來,只要她現在殺了他,過往的一切都可不用再追究,但她卻選擇了帶著他一起逃走,結果身受重傷,兩人一路迷了路,也不知到了何處,但她身上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衫。他們必須先找個地方為她包紮傷口。
廟門這時無聲無息地開了,林懷玉抬眼望去,只見是一面色平常的婦人,在廟內閃動的火光微光中,他看不清她的面目,只是覺得她在注視他。
他打起精神,因為身上扶著夜媚孃的身子,所以不好舉手作揖,只是客氣地道:“這位婦人,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這位朋友受傷很重,不知能否進廟包紮一下傷口?”
是他,真的是他,他沒有死,秦漣漪覺得心中突然有個什麼東西變得輕鬆了許多,他看起來有些瘦削,一身白衣上面血跡斑斑,她又向他扶著的女子望去,這女子也身穿一件白衣,看起來年紀和自個差不了多少,但肩膀上,臉上到處都是血痕,看起來確實受傷不輕,對上她打量的目光後,她的目光也在打量她。
她無言地側身,讓開了廟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甚至有點慶幸,現在的易容改扮,讓他們在如此的情況下見面,而不至於引起他的懷疑。所以,她不能開口,只要她一開口,他也許會憑藉聲音認出她來,她已經累了,所以不想讓他繼續摻雜在她和唐天齊的事情之中,那樣對他決無好處,等過上一陣子,一切都回復平靜之時,他也許會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她的女人。
林懷玉愣了一下,但現在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正與他面對面,所以,他只是感激地點了下頭,就要扶著夜媚孃的身子進門,誰知他的氣力實在不必一個女人強多少,而腳下又是臺階,他扶著夜媚孃的身子不穩,又是一個踉蹌,秦漣漪直覺地想要伸手相扶,卻被跟在身後的曲斷魂搶到前面:“表姐,你的身子不便,我扶他們進來就可以了!”
秦漣漪向後退了幾步,站定,看著曲斷魂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