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能在其壓力下節節敗退。在光幕下方,一個身材高大,全身被黑色鱗片覆蓋,頭上生著七隻角的妖魔一邊極力支撐著光幕,一邊大聲疾呼:“在下七角魔族貝諾亞大王座下侯爵撒塔,不知王座在此,無意冒犯,還請王座看在貝諾亞大王和法雷大帝的份上,寬恕在下。”
他說的這一連串名字,雷烈一個也沒聽說過,卻不妨礙他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天荒和九星界的妖魔打了幾十萬年,對後者的資訊掌握得並不算少,這些妖魔的地位完全是按照實力劃分的,戰神境以下分為九等,一等為最高,戰神境以上則和天荒一樣,分為侯王帝三級,並冠以相應的爵位,這撒塔既然自稱侯爵,顯然在七角魔族的地位不低,這樣的一個人,正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
念頭一動,巨掌突然改壓為抓,一把握住了撒塔足有三丈高的身軀,像拎小雞一樣提著他,而後把他扔到了雷烈面前的地上。幾十丈的高度摔落下來,撒塔龐大的身軀頓時在地面砸出一個數尺深的大坑,還好他體魄強悍,不然光是這一下就足以把他摔成肉餅。
“多謝王座不殺之恩。”全身疼痛欲裂的撒塔不敢有絲毫怨言,極力支撐著身體,跪伏在地面上,以無比卑微的語氣恭聲道:“在下奉貝諾亞大王之命,來這毀滅荒原採集礦石,無意中打擾了王座,願意用相應的代價免除責罰,還請王座指示,在下要交付多少免罪金?”
雷烈剛才的一掌展現的是王級實力,在這撒塔的心中,已經認定了他是某族的王者。天外妖魔的等級極為森嚴,上下尊卑的觀念早已深入到靈魂深處,撒塔雖然不是雷烈的下屬,卻依然不敢有半點不恭,更不敢辯解說自己根本沒發現雷烈的存在,只能按照妖魔的習俗,提出以免罪金換取對自身責罰的赦免。
這樣的風俗雷烈當然沒聽過,卻不妨礙他隨機應變,聞言怪笑了一聲,冷森森地說道:“本座正在參悟一門秘術,為了不受打擾才來到這裡,幾百年的苦修,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被你這小輩驚動,多少年的心血前功盡棄,你說說看,這個值多少錢?”
雷烈當然不會真的殺了撒塔,他現在對九星界兩眼一抹黑,連自己身在何地都不知道,還指望著從後者嘴裡套問口供呢。當下心念一動,壓住撒塔的壓力頓時有所鬆動,隨即問道:“你先把近一千年來九星界的形勢和勢力分佈,以及發生的大事說一遍。”
撒塔頭上冷汗涔涔,心裡面卻在暗暗叫苦。這處毀滅荒原乃是兩位遠古帝級強者同歸於盡之地,由於當時能量激烈碰撞導致的環境變異,讓這方圓萬里之內變成了普通妖魔的禁地,只有侯級以上的強者才敢進入採集一些特有的礦石,自己進入這裡多少次,連其他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過,這一次居然剛剛接近目的地就驚擾了一位王級強者,這份運氣真可算是背到家了。
正在想著,耳邊又響起雷烈的聲音:“免罪金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本座在此地閉關數百年,對外界一無所知,你且先說說這幾百年來九星界發生的事情,說得好了,本座說不定一高興就把你放了。”
撒塔當然不會相信雷烈的話,卻不敢違背,恭聲道:“謹遵王座之命,不知王座要從哪裡聽起?”心裡卻在飛快思索著,數百年來有那個王級強者得罪了仇家,又或者被滅族後消失。
撒塔的這種想法並非毫無道理,九星界和天荒不同,不僅種族繁多,而且各族之間競爭極為激烈,即便是有了天荒這個共同的目標,內鬥依然從未停止,動輒就有種族被滅族或者變成別族的奴隸。在這種情況下,各族的強者即便是想要閉關修煉,也絕不敢隨便離開本族所在地,一是怕自家的種族被人趁虛而入,二是怕自己單獨在外被人圍攻,除非是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又或者懷有深仇大恨,否則絕不會來到這種荒涼之地長住。
雷烈要的就是他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