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急急地起了床,自小我院中就不喜有多餘的人,於是除了每日都來打掃的家丁,只剩我和曦兒,如今曦兒不在,我只能自己親自去找。
慌慌張張踏出院子,卻看見了一襲黑衣手握長劍的蕭玄,他面色雖還有些憔悴,顯然比受傷的時候好很多了。
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冰冷,興許是今日陽光甚好,那冰封之中似有了些裂痕,多久沒見了,蕭玄竟不太像初初見到時候的不可親近。
我歡喜且詫異地喚了他“蕭玄”
“樂小姐”蕭玄恭敬朝我點了點頭,聲音清冷,讓我覺得自己方才的感覺就只是我自己的錯覺而已。
與師兄在一起時間久了,才覺得這樣侷促的場面,我竟有些不習慣了,若是從前,自然而然會彼此相敬如賓。
我忘了蕭玄不是夜筠,也不同於幕離,我們認識的時候,彼此都是這樣互相在對方面前建起了一座城,並不是這座城多麼堅不可摧。只是我們彼此已經喜歡了它們的存在。
於是收斂了莽撞,淡淡笑道“你的禁術已經解了麼?”
今日的蕭玄,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若是從前。我們雖然彼此不會交心,但還是能隨意暢談的,我雖不喜他的毒舌,但那樣才是他。
蕭玄依舊是恭敬握著手中的劍,眉宇之間輕微皺起,又快速鬆開,低低道“已無大礙了”
我微微蹙眉,蕭玄雖是個殺手的頭頭,但此前對我也並不會像今日這般惜字如金,稍有不滿道“蕭玄。你是不是氣我那日自作主張,還害你受了這份罪”
蕭玄稍稍愣住了,後身形一頓,又放鬆了下來,輕笑道“我在你心中。竟這般小氣?”
我嘟囔著嘴,弱弱道“恩,可不是麼一方帕子用了許久,斤斤計較愛記仇總想著有機會定會再報回來,這還不小氣麼”
蕭玄定定看著我半晌,面上盡是無奈詫異之色,隨後暗暗嘆氣。又無奈搖搖頭。
畢竟蕭玄是為了救我受傷的,且聽夜筠說,這種禁術很是摧殘人,雖然沒見過,總覺得實在是虧錢太多,如今他能完好回來就很知足了。雖說這情緒鬧的也不是認真的,我想蕭玄也應該是知道的,從前我也是這調子和他說的,但說他小氣,還是有些過分了。
遂低低與他道歉“蕭玄。其實你也不是很小氣,我說著玩呢,你應該知道我是說著玩的,但是我…”說著好像要把自己繞進去的樣子,果斷打住“總之,你回來就好了”
還有一句,深埋在心底已久的話,現在說興許已經稍晚了些,但還是要說給他知道,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還有,對不起”
身後一陣冷風,吹動竹子左右擺動,頭髮被吹散在肩上,幾根髮絲飄過我的眼簾,透過髮絲看蕭玄有些迷離地不真實,這一瞬我在他眼睛裡似乎看到了痛苦的決絕,一時慌了神,我在不斷地問自己,這句道歉到底錯在何處,難道蕭玄是覺得我這句話說晚了麼?還是如今的蕭玄已經不是那時候的蕭玄,還是根本我從來就未真的認識過他。
許久,他抿了抿唇,道“無需歉疚,我也是無意為之”
無意為之?我要怎麼理解他這句無意為之?讓我莫要放心上?或者根本救我只是歪打正著?
不管是哪種,蕭玄似乎真的變了,他不僅是給自己建起了做城,還在我和他之間,建了一道無法輕易逾越的城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改變。
我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叫我如何用以前的方式,淡然面對。
此時我才發現,蕭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同樣一襲黑衣看向我的目光裡明顯有些嫌棄或是恨意的幕離。
蕭玄似也感受到幕離,微微轉了轉身,淡淡道“我與秦公子還有要事相談,告辭”
我錯愕地看著蕭玄和幕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