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就知曉它有多鋒利,這匕首一出,劃到哪裡都是一刀或深或淺的口子,這口子癒合怕是要用上好久。如果師兄用自己的血在這繞上一圈,必定不會在自己手臂上劃上數刀。
眼下只有劃傷一刀流出的血足夠染上整個邊緣,這刀唯有下在筋脈之上才能有用。傷及筋脈,還要流那麼多血,能撐多久?難怪六子拼死也要出口阻止。
以最快的速度握上師兄拿匕首的手,用力按住“師兄,莫要為了瑤兒做這樣的事,瑤兒受不起,這大梁江山。黎明百姓都在等著你,若是你在這有個三場兩短。你讓瑤兒怎麼辦”我並非是小題大做,若是丟了這麼多血是個人都會受不住,我怎麼能不擔心。
師兄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收起了匕首。將我輕輕攬在懷裡,輕柔道“在我心裡,這天下與你相比,孰輕孰重你難道還不知道麼?”
心頭跟著師兄的話深深一震,腦海中忽然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只是一直迴盪著這句話,我想過師兄待我與他人不一般,卻沒想過這一日會從他口中所出與這江山相比,我卻是最重要的。我與師兄相處不長,經歷過生死的時候我就想開了很多事,人這一生活著便要順著自己的心走下去。若是喜歡上了便承認它也沒什麼不好,錯失了這一次,興許就再也不會遇上讓自己如此動心的人。
“難道我在你心裡不是一樣重要麼?”師兄聲音極其溫柔卻又似乎透著一絲小心翼翼。
他忽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似乎有些無言以對,耳邊盡是他的穩穩且堅定地心跳,心頭一陣暖意“興許是我本來擁有的就不多。所以對於我所擁有的東西來說師兄確是最重要的”我手上所擁有的與師兄的實在不能比較。
師兄輕笑道“你所擁有的對你來說是你的全部麼?你賭上了你的全部,還說我是最重要的。我也賭上我的全部說你是最重要的,我們有什麼不同?”
我提著手,在他身後也將他圈在懷中,此時我們彼此眼中只有對方,摒棄一切,我幾乎為他說的話感動眼眶有些溼潤,我覺得自己這麼尋常的女子,師兄走到哪光是看他的樣子,就能到處發光,那光芒之下我曾經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站在那萬丈光芒身邊幾乎都能讓人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於是慢慢地他給我的愛給了我想要與他一起發光的勇氣,為了讓自己也能發光,努力過,也一直在努力著,改變的只有當初下定決心的時候,給了自己一條不愛的後路,如今卻連後路都是自己親手斷了的,要麼破繭成蝶,要麼飛蛾撲火。
師兄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低聲道“我怎麼感覺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了?”
我立刻伸手捂住師兄的口,急聲道“怎麼可能,你若去了,我就隨你,決不獨活”
這是我真心話,絕不假,人都說酒後才會吐真言,其實情急之下不經過思慮說出來的話定也是真話,師兄低頭看著我,眼底透露著盡是歡喜,他將我抱緊,似乎用了很大力氣,似想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直到感受到我骨頭傳來的抵抗才放開我。
“能聽你說出這些話,可謂是意外收穫”他靠在我肩膀,低低笑了起來“若是換做平常怎麼能聽得到”
話裡的意思我沒揣摩出別的意思,但師兄分明是笑了,他瞧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好似還很開心,這就是不正常了,哪有人生離死別情到濃時居然還笑了起來。
他笑了會,靜下來,眼角笑意依舊還在,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裡面倒出一粒丸子,對我示意道“這是溢血丸”
溢血丸?似乎在哪裡看過,但又沒了印象。
“去三公主的駱駝上拿個盆來”六子立刻應聲閃身出去,片刻便帶了個盆進來。
師兄重新開啟匕首,見我面色緊張,對我輕輕挑了挑眉,勾著嘴角道“放心,不需要多少血”拿著刀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