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既已知道伊利亞斯的家族,又知道哈夫達、伊克爾的三階地位,自是明白二人對戈爾姆家族必定有所瞭解面對聰明人的時候,必須要說聰明話,如果把對方當傻子看待,一味說一些雙方都知道的謊話,那麼,這場交易就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了。
自我坦誠之後,亞摩斯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義”,居然將此次交易提升到了名留史冊的地步,只要心思稍有些浮躁之人,自是受不住這樣的誘惑——特別是在海情圖對伊利亞斯特家族沒有用的前提下——不過,哈夫達和伊克爾自然不是這種心思浮躁之人,聽到如此說話,哈夫達也僅僅是輕輕哼了哼,應道:“你也別再唱高調了,反正我們是不會賣的。”
“哈夫達長老,您不用這麼快就答覆我,”亞摩斯笑得斯文,無視哈夫達語中的拒絕之意,繼續道,“想必當年海妖族在贈送兩位海情圖的時候,本就抱著與人類重新進行聯絡的心思,希望兩位長老以兩族的共同發展為念,得以促進兩族新的交流與發展。”
“年紀輕輕地,說話怎麼說得和個糟老頭兒一般?”哈夫達咕嚕了一聲,擺擺手,擺出一副送人的態度來。亞摩斯見狀欠了欠身,十分識想地轉身走人,雖是已經決定離開,可是,他的一切注意力仍是集中在身上,抱著再微小的希望,期待著哈夫達和伊克爾能夠、同意與他的合作。
就在亞摩斯走出茶室的那一剎那,一聲低低的詢問聲在室內響起,雖然這個聲音的詢問物件不是他,但他仍是被那句話的內容所吸引——
“露西,你覺得他的交易如何?”
露西妮聽著伊克爾的問題,眨巴眨巴眼,一邊從戒指中掏出自制的大陸地圖,一邊說道:“伊克爾、哈夫達,你們真有那個勞什子的海情圖吶?多大範圍的啊?”
“老朋友送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要的話,就給你唄。”說話間,哈夫達不知從哪兒變也一個魚皮卷直接丟給露西妮。
露西妮樂呵呵地接了下來,一邊解開魚皮卷,比對著兩副地圖的畫工和精確性,一邊笑著應道:“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這玩意兒可是戈爾姆家傾全族之力都志在必得之物,我要來又有什麼用?和戈爾姆交易嗎?哈夫達,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如果再主動出現在戈爾姆家族面前的話,不是純粹自找麻煩嗎?”
哈夫達和伊克爾聞言皆含笑不語。
不過,顯然,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如露西妮之意。亞摩斯跨出茶室之後,便想再回頭去確認剛才那一聲低問是否如自己所想,不過,就在他轉身之際,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敵意逼面而來,令他不自主地倒退數步遠離茶室——這一下,他便明白這是伊利亞斯特家族的暗衛在警告自己。
亞摩斯十分謹慎地後退數步,站在青石小道上,他望著茶室內相談甚歡的三人,一時若有所思。好一會兒,他突然出聲說道:“去查一下那個女孩的身份。”
“少爺,兩位長老一向是乾綱獨斷之人,”原本一直待在亞摩斯身後充當隱形人的老者微微蹙眉說道,“如果您想透過那名女孩去改變二老的意願,似乎不太可能——屬下在比爾哈姆待了近三十年,還未曾見二老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主意的情況。”
“這次情況不一樣,”亞摩斯說得十分篤定,“你剛才沒聽到伊克爾長老在向那個女孩詢問意見嗎?”
“有嗎?”老者露出既驚訝又疑惑的表情,“少爺,您沒聽錯吧?”
“我的耳力一向異於常人,不會聽錯的。”亞摩斯搖著頭,十分肯定自己聽到了伊克爾向露西妮詢問意見。
老者聞言,頗為興奮地點了點頭,應道:“少爺放心,兩天之內一定將那個女孩的真實身份送到您手上”
無怪乎老者如此興奮,也無怪乎亞摩斯居然會對這個簡單的問題如此重視,實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