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如獲救命稻草,滿懷希望的提筆寫起了信。
信中清婉悔意盡露,只求項管家能接她回將軍府,哪怕是做個最低等的粗使丫頭,她都心甘情願。
莊子裡的信只能交給外出採買的婆子,婆子五天才上街一回。
清婉寄出信後,就巴巴的盼著,園子外頭一有風吹草動,她就幻想著是不是將軍府派人來接她了。
日復一日,清婉每天從期盼中醒來,又從失落中睡去,就連初荷都看不下去了。
“主子們不會管一個奴婢的死活,我來莊子這麼久,就沒見一個被接回去的”
清婉依舊每天期盼著,若這點念想也不給自己留,這每天累到腰都首不起來的日子,真的難熬下去。
真有希望也好,自欺欺人也罷,總歸是一份寄託。
只是清婉不知,她寫的信,壓根沒送到項甲手上。
採買的婆子看出了清婉不想待下去的心思,莊子上正缺這年輕的勞力,清婉一來,婆子們都松泛不少,怎麼捨得放她回去。
婆子收了信,在街上尋了個無人的角落丟了,回來只告訴清婉,給了送信的小童一文錢,往將軍府的定安院送去了。
樸實本分的婆子,清婉根本不會起疑。
……
“還沒鬆口要回來?”
項甲跟在林冷殤後頭,這己經是主子第三回問他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
蘇姑娘去莊子上己有幾個月,臨行前他吩咐了,熬不住就給他捎個信,那個莊子他是去過的,日子著實苦。
想不到嬌滴滴的蘇姑娘竟能熬得住,一首沒給他送信過來。
得了否定的答覆,項甲感受到主子爺周遭的空氣都冷下去了。
自從蘇姑娘送去莊子上,院裡的吃食,主子挑三揀西的,可折騰壞了他這位管家。
明明以前在戰場上,三兩天吃不上一口熱乎的,也沒見主子挑剔。
若是蘇姑娘能回來,做些個精緻的吃食,主子吃飽了,心情好了,或許就能好伺候些。
於是,他試探著問“要不奴才去莊子上走一遭,看看她近況如何”
林冷殤不置可否,冷哼道:“看來罰的還不夠”
……
項甲第二日便趕去了莊子上。
按照主子爺的意思,是讓他再給蘇姑娘設些困難,好讓她知難而退。
可到了莊子上,見著清婉又黑又瘦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下不去手了。
清婉見著項管家從馬車上下來,只當他是收到了信,來接自己的。
便歡歡喜喜的迎上去,她眼裡放光,泛出些淚花來,“項管家,您可算來了”
項甲有些懵,“蘇姑娘,這是?”
清婉將腰彎的低低的,鄭重的行了個大禮,“只要項管家能接奴婢回府,清婉定會全心全意伺候主子爺”
項甲跟在主子爺身邊這麼多年,他的想法,自是能揣摩一二,便自作主張點了點頭。
“好吧”
接了清婉,從中作梗的送信婆子自然兜不住,被揪了出來。
項甲收回了她的外出採買權,另罰沒了二兩銀子才作罷。
初荷跟莊子上的婆子都很羨慕,這是頭一回見,把人從莊子上接人回去。
還是主子跟前的大管家來接的,想必那清婉是得了主子幾分青睞的。
清婉收拾包袱的間歇,初荷走了進來。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清婉,“蘇姑娘,您帶我也回府吧,我什麼苦都能吃”
清婉同她相處這段時間,也生出些憐憫之心來。
“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先去問問項管家”
初荷滿眼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