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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概則可想而知,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後來我問萍姬:「你到底與她說了些什麼?能否告訴我?」

「沒有什麼啊,」她不露一點痕跡,「曼薇非常大方高貴,她說我們幸福。」

「是呀?」我會心微笑,「在我記憶中,她並不是這樣的人,她喜歡事事弄得清清楚楚。」

「也許我還與她陌生的緣故。」她說。

「你不說,」我恐嚇她,「我約曼薇出來問她。」

「我並不是不準未婚夫見旁人的小器鬼。」她眨眨眼。

我很懷疑這句話的可靠性,然而我十分願意她說的是真話。

妹妹問我:「真預備娶她?你一時換換口味是不?總算摔掉了曼薇,我們耳根清靜,免得時時聽演講。」

我說這次是真的。

「真的?」妹妹說:「以前那十三次也是真的,不是嗎?」

「不,這次這個是狐狸精,我已被她懾住,脫不了身。」

「不見得。」妹妹說:「說不定下次有個法海和尚打救你,吃虧的永遠是女人,你的門檻益發精了,這一次人家只怪白小姐不好,在曼薇手中搶走了你,你與白小姐分手,人家又稱讚你終於靈魂甦醒,你設下的好圈套,依我看,她是狐狸也不管用,你是獵人。」

是嗎?

妹妹說得對嗎?

或許時間可以證明。借來的日子放假了。

去參加弟弟的畢業典禮。

我還是穿毛衣、長褲,一件大衣。

再穿多就變成不倒翁了,那算什麼,昨天睡了一個午覺,今天精神居然不錯。想起前天大醉,不免有點慚愧。

喝醉了,第二天還是要起來做人的,況且像我這種醉,不過是靜靜的在一旁坐著,又不礙人,又不裝瘋,很是不值,下次可千萬不能再喝了。

弟弟請我化一下妝,我看看鏡子,一張臉是形容不出的蒼白,如果塗了胭脂,那紅色必然是非常人造的,然而還是化了一點妝,自覺那張臉更奇怪了,彷彿像棺材裡的人,硬硬的加點顏色。

我無意大清早咒自己,然而感覺是感覺

阿弟居然很滿意,他笑道:「果然不同了,三十歲的人,還可以充十八歲。」

我也不說什麼,他的女朋友穿了一條布的長裙,一件不長不短的大衣,顏色又不配。看不過眼,把一件貂皮借給她了,籍口是「耽一下鋪地毯的人來,恐怕會順手牽羊,不如穿在身上。」她穿是穿了,但還是不大相襯。

弟弟問我:「你沒有長裙子?」

我沒有什麼?我什麼沒有?我四季的衣裳是清楚玲瓏的,我什麼沒有?我嘆口氣,未必淪落到如今,就是說我以前未曾好過,即使是今日,也沒有什麼淪落的,買毛衣始終要找到「優格」的店鋪為止。

畢業典禮很好玩,所有的教授都出來了,身上披著各式各樣顏色的袍子,手中執杖,校長坐在中央,有人在彈管風琴,列列的管子排列著,大堂既高又深,典型的英國,我現在發覺英國人與中國人竟有什麼多的相同之處,至少遲到與不守時就是其中之一,連畢業典禮都足足遲了十五分鐘。

阿弟坐在左邊,披著紅色的絲絨袍,金黃緞子的披肩鬥蓬,一頂黑色的圓型絲絨拿在手中,其他的博士不是面有肅容,便是緊張過度,他卻在那裡擠眉弄眼。我也曾問他高不高興,他答:「既是辛辛苦苦讀出來的,又不是揀回來的,有什麼太高興呢?」

他說得很對。我也不喜歡太辛苦得回來的東西。

我在看那一整排的男孩子,看有沒有漂亮的。我與弟弟的女朋友說:「第一排那個,長得不錯。

「往上看的那個?」

「嗯。」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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