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友坤在書房與錢幕僚認真商議著如此這般和如此那般,反正就是如何把自己人擇出來,罪名安到別人頭上的伎倆,牛皮紙袋裡的東西既然已經到了自己手裡,怎會再讓人看到?蔡友坤還難得的做了自我批評:
“若不是這次皇上……唉,我也不會情急之下讓他們儘快收些銀子回來填補虧空,一心只想著先把賬上的事應付過去,誰承想這些人這麼不給面子,反倒讓人以為我好欺!漕幫那些人等我騰出手來,是必要好好收拾一番!”
蔡友坤話音剛落,崔幕僚便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進來便說:“那小捕快認得謝大人!”
“啊?”蔡友坤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副瞭然頓悟的表情道:“難怪他膽子如此之大!我就說一個小小的商戶,怎會不知懼怕!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大人有千萬種辦法讓他死,他只有一種辦法讓大人死!還說他不想與官鬥,但官要他命,他便要奮力搏一搏!”
“你沒跟他說我讓他趕緊離開?”
“說了!可他要那四個長隨,他說他在哪,長隨便要在哪!”
蔡友坤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甚是惱怒!
這四個長隨要是放走了,誰來背鍋?剛才已經商議的差不多了,諸多安排後應該能應付的過去,只說是家族恩怨,尋江湖人出面解決,便出了人命,幾人招供之後重傷不治,小捕快的長隨要死,還要再找幾具屍體充數,今日街上那幾人自然是早就放了,這時候不是得罪他們的時候!
謝大人就算有所懷疑又如何?他不可能在明州停留多少時日,更不可能有精力專心這起案子,等他走了之後,再將一些事情做實,便再無破綻,若是放了那四個長隨,這事要怎麼編?
可若是不放那四人,誰知道那小捕快與謝大人是何等的關係?原本悠悠眾口就難堵,若是再給謝大人聽到實情的機會,他這個府尹怕是坐到頭了,誰不知道那謝羽是個鐵面,到時便是找江總督出面恐也難改局面!
原本這事很好解決,五個人全殺了就是,死無對證,誰還能如何?可偏偏那位便在明州境內不說,謝羽明日還會到,今日之事鬧得動靜有點大,想讓秦無病他們五個悄悄的死,怕是沒辦法做到,就怕死的時候靜悄悄,後面卻掀起驚濤駭浪,這種事怎能只想眼前!
其實蔡友坤不曾往深處想想,他真正不敢貿然出手殺了秦無病的原因,是這些年做過太多貪腐之事,斷過太多冤假錯案,他敢做自然不怕有人來查的,但是這位不同啊!誰能想到皇上會請這位出來!
蔡友坤需要填補的何止是賬上的虧空,此時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不得不縮手縮腳,謹慎行事!
蔡友坤越想越氣,突然又起身要拔寶劍,被錢幕僚一把拽住:“大人切勿急躁啊!”
“我要殺了秦無病!”
“那是早晚的事,大人先冷靜!”
“正是!那秦無病不過是個商戶,一個縣衙內的小捕快,就算秦家與謝大人有些交情,必不是深交,只要不讓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見到,將來那小捕快有什麼說辭也不足為懼,他沒有任何憑據!況且,他也不可能活到有機會開口的時候!”
蔡友坤想了想,長出一口氣,多少平靜了一些:“若是沒有二位輔佐,蔡某怕是早就做了追悔莫及之事!”
“大人言重了!照我看,先讓秦無病離開明州府是重中之重!只要出了城,外面能埋屍的地方多了!與大人再無干系!”
蔡友坤咬著牙道:“那就讓他們主僕儘快離開!離開明州府即刻下手!以防那個小捕快殺個回馬槍,哼!他可精明的很呢!”
……
秦無病第二次昂首出了府衙,後面跟著身上帶著傷的福爾摩斯四人。
衙門裡的人自然用了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