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看。”謝羽溫和的道。
“朝中徵兵一貫以家族論,一個家族有人服兵役,則其他男丁可免除兵役,按照慣例,其家眷在家族中理應備受照顧!但此案中,陳軒的父親替整個家族服兵役期間,陳氏家族對陳軒母子不聞不問,更談不上照顧,陳軒的父親死後,朝廷發放的撫卹銀兩也被族中霸佔,陳軒或許一時氣不過去找族長,但是,大人請想,那族長怎會見?又怎會在小妾的房中見!”
“一派胡言!毫無根據!”蔡友坤終於找到機會發言了:“你口口聲聲說陳家上下對兇犯一家不聞不問,還說兇犯父親的撫卹銀兩被族中貪墨,可有憑證?”
“如果沒有此事,陳軒為何大冬天的晚上跑去族長的小妾房中見族長?蔡大人在小妾房中安歇的時候,也有見人談事的習慣?”
“你!”
“蔡大人莫急,我還沒說完呢!陳氏一個小妾,自是不認識陳軒,這一點她自己也認,可她卻篤定殺人者就是陳軒,有下人通傳說得通,可不記得是哪個下人可就說不通了!陳家並非望族,更不是富戶,家中下人攏共也不過那幾個,誰通傳的怎會記不得?而後她先說親眼得見兇犯從懷中掏出匕首,又說親眼看到兇犯用刀捅在族長肚子上,先後口供不一……”
“當時驚慌,沒有看清也在情理之中!”蔡友坤打斷秦無病:“你說的這些……”
“我還沒說完呢,蔡大人怎地如此著急?她這裡記不住,那裡看不清,可她記得刀子捅在了肚子上,然後兇犯就跑了,還是空著手跑的,我就想知道,既然兇犯行兇後沒有拔刀,那把匕首又是如何出現在兇犯家中的?”
“自是她驚恐之下沒看清……”
“好一個沒看清!蔡大人為何如此體恤陳氏?”
“你……”
“蔡大人可知匕首捅在腹部很有可能不會一刀致命?兇犯若是拔刀而逃,族長必定倒在血泊之中!因拔刀而噴灑出來的熱血,也必定會留在兇犯身上,當時抓捕兇犯的時候可有找到血衣?”
“兇犯狡詐,換掉血衣扔了也未可知!”
“扔了血衣留著殺人的匕首?蔡大人的狡詐不知是哪個老師教的!”
“你!”
“謝大人,陳軒母子平日裡生活甚是困苦,哪裡來的銀錢買匕首?蔡大人也不用急著辯解,你不是要證據嗎?我有!不是說族中各房天亮前都到了族長家中嗎?蔡大人可以把他們都找來,我聽聽他們說說當時見到的是怎樣一幅場景,蔡大人不用著急,我說什麼自是無用,但,種豆得豆的道理蔡大人當懂,除了因果,還有理所應該!比如陳軒就在眼前,他身高與我差不多,他手握匕首惱怒之下會捅向族長胸部還是腹部,跟他們兩個人的身高差有直接的關係,所以……”
秦無病頓了一下,笑呵呵的說:“蔡大人可以選擇,要麼把族人都帶到這裡來,我自有辦法證明他們說的真假,要麼……開棺驗屍!蔡大人選哪個?哦,還有一個辦法,謝大人,陳氏滿嘴謊言,理應用刑!”
蔡友坤已是三頓沒怎麼吃東西了,這幾個時辰內,接連線受各種意外的打擊,此時聽完秦無病的三個選擇,痛痛快快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等蔡友坤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躺在書房的羅漢塌上,兩位幕僚坐在床邊。
二人見蔡友坤睜眼,崔幕僚忙道:“大人放寬心,那陳氏雖已招供,但我與老錢早就安排妥當,唉,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錢幕僚哎呀了一聲道:
“大人正是心急如焚的時候,那些沒用的還是少說!大人放心,當初兩邊聯絡的那人,過完年便身染重疾死了,前幾日不是曾重審此案嗎?我們倆商量著找誰聯絡陳家,恰巧各種機緣巧合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