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上前一步道:“三弟,哪個是行兇之人,大哥這就去將他抓來,看這小子還嘴不嘴硬!”
秦無病聳了聳肩道:“我現在還不知。”
何英軒明顯鬆了一口氣。
“但顧縣令一查便能知,這種事向來瞞不住。”秦無病呵呵一笑道。
何英軒又渾身緊繃。
顧清河聽到這裡,雖已明白兇犯作案的手法,卻一時想不到該如何查,他走近秦無病低聲問:“秦捕快剛剛說兇犯是女人,卻又不是何家的人,何英軒雖是主謀卻並沒有參與行兇,只是提前安排妥當,若是何英軒買兇殺人,我該如何查?”
秦無病看了看天色,此時天色已黑,又沒有月光,勉強能辨認院中的人,秦無病先對吳氏說道:“可否點燈?”
吳氏趕忙進屋取油燈。
“顧大人之前也說過,永寧縣很少出命案,想來若要買兇,價錢必定不菲,何家雖說不愁吃穿,何英軒突然要一筆銀子,怕是家中不會不知,更何況他剛剛成親,家中也未必拿的出來!”
顧清河緊縮雙眉道:“不是買兇那便是有共犯!他會找誰?”
“這要看他為何要殺新婚妻子!”
秦無病說著看向何英軒。
這時吳氏舉著燈籠出來,昏暗的光線下,更顯何英軒面色惶恐瘮人。
“你是秀才,覺著自己肚子裡都是文章,喜歡吟詩作賦,一直想娶個讀過書的女子好紅袖添香,可家中偏偏為你定下了吳蓮兒,若是我所料不差,吳蓮兒怕是不通文墨,大字不識一個吧?”
吳氏趕忙點頭道:“蓮兒未曾讀過書。”
“只因那女子沒讀過書你便殺了她,你是畜生不成?!”林淮哇呀呀的就要拔劍,郭義按住林淮的手,沒好氣的道:“你急什麼?聽三弟把話說完,即便是他親手殺的,也輪不到你動手。”
老和尚笑嘻嘻的湊過來說:“這種事我知道,定是這小子早早與別家姑娘私定了終身,又擰不過家中的安排,便想出這麼一計!”
顧清河頓時明白了:“對!若是沒有她人,婚姻之事他願不願意的,便也受著了!兇徒便是與他私定終身那人!”
秦無病剛要開口,只見漆黑的院門口閃進一奇形怪狀之人,老和尚蹦了一尺多高大喝一聲:“何方妖孽!”
小爾懷抱倆西瓜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秦無病嫌棄的看了眼老和尚道:
“這麼大歲數了,還要我教你做事!主人家沒讓你吃,你自作主張吃了人家的瓜,我命人買兩個回來,算作補償,你叫喚什麼?”
老和尚還要爭辯,秦無病卻又轉頭說起了案子:
“我在想,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這位秀才看上,寧願為了她,佈下這殺人的局?”
這次顧清河腦子顯然清明瞭許多:“這女子既讀過書,家世或許不錯,又或許曾經不錯,這女子身邊一直有伺候的人,而這起兇案便是那女子身邊伺候之人所為!”
秦無病點頭,朝顧清河拱手道:“我的差事辦完了,剩下的便留給顧大人吧,我們明日一早趕赴金陵,或許還能追上王爺。”
“怎麼就完了?”老和尚急道:“我還沒聽夠呢!不說是棘手的案子嗎?吃個瓜的功夫就完事了,哪棘手了?”
顧清河面色窘迫,秦無病咬牙切齒指著老和尚問:“你長了幾個腦袋?能裝下多少事?查案子必須能頭腦清醒,才能抽絲剝繭,顧大人這正想著呢,咔嚓一個大雷,顧大人的心就跑到河堤上了……”
“就沒人能幫他?永寧縣的捕快呢?你不就是捕快嗎?”
“一樣嗎?懶得跟你廢話,等見了王爺真需要講講這事,向我們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不能寄希望於處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