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日,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梧州,府尹宋浩青送到十里外,看著隊伍慢慢的離開視線,他內心無比激盪!
宋浩青夾著尾巴做官很多年了,原以為討到一個肥缺,哪知梧州這個地界有自己的山大王,他做府尹這些年與那縮脖子能躲進殼裡的東西有何區別?!
如今可大大的不同了,他得意的扭臉看了看身旁的陳推官,剛想簡單說兩句,陳推官默默轉身招呼都沒打,走了。
秦無病和陳推官依依惜別的時候才知道陳推官的名字——陳浩南!
秦無病驚愕之下雙手抱拳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南哥!”
陳推官眼淚便掉了下來,他哽咽了半天也沒把‘病弟!’這個稱呼喊出口,直到秦無病騎馬的背影已經看不到了,他還在惱怒自己剛才顧慮多多,喊聲‘病弟’又能如何!好像他不想認下這個弟弟一樣,此時他哪有心情跟宋浩青多言。
宋浩青對陳推官轉身便走的態度非常不滿,心裡琢磨著回去後要如何如何,可他想不到的是,用不了多久,陳推官便是陳府尹,明州府尹——陳浩南!
而宋浩青則被降為靜海縣令,方胖子方如山則被調任北方任遼山縣縣令。
……
襄王爺這回像是沒打算隱瞞行程,舒舒服服的坐在宋浩青準備的馬車中,倒是悠閒。
可苦了秦無病!
老和尚哪肯消停的待在車裡,若只是跟在秦無病身旁鬥鬥嘴倒也無大礙,偏自打秦無病有了新雙截棍,便升起勵志心,稍有空暇,便會練上一練,生怕哪日不小心死在自己棍下!
老和尚未見過這種兵刃,竟像著了魔般,想起來便讓秦無病耍一耍。
秦無病自是不予理會,老和尚便會像唸咒般叨叨個不停,一開始秦無病還會以隊伍行進中不便表演為由,試圖說服老和尚,可老和尚說:“就這般速度,還沒我走的快!咱倆停下練一會兒,再快馬追上,根本耽誤不了什麼。”
秦無病竟無言以對,只能沉默對抗。
而這種事,林淮和郭義自是躲得遠遠的,老和尚他們可惹不起。
更何況林淮很忙!
他原本給孩子找了個奶孃帶在路上,可春草見了奶孃才知道人家自家也有孩子,春草不忍心讓母子分離,林淮馬上去了奶孃家,知道這戶人家簡單,除了夫妻二人和幾個月大的孩子,便是公公婆婆,林淮乾脆把一家子都僱了,奶孃照顧倆孩子,其他人照顧沈家三口,因價錢給的高,這家人自然百般願意。
可即便有這一家人的照顧,林淮依舊每日帶著郭義在春草車前車後忙乎,只有等晚上歇息時,二人才給秦無病出主意,明日這麼著,或者那麼著……
秦無病忍了好幾日,見老和尚依舊熱情不減,秦無病有些繃不住了,他覺得有些毛病就是慣的,想起前幾日在襄王爺面前那般放肆的胡說八道,好像也沒什麼事,他膽子便大了起來。
這一日老和尚再催馬上前,沒等老和尚開口,秦無病便道:
“老和尚咱倆打個賭,看誰能憋著不說話,誰先說話誰輸,贏了的那人可以要求輸的做件事,當然是對方一定能做到的,怎麼樣?好不好玩?”
老和尚聽得眼冒精光,哪有不應的道理。
於是這一日,秦無病安靜的度過了。
這一晚他們歇在永寧縣的驛館,這裡離金陵已是不遠,再走個兩三日便能到了。
可誰知半夜忽就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直到天明不見停歇。
襄王爺站在窗前盯著外面的雨簾憂心忡忡,終究還是晚了些!他心中不斷的哀嘆,皇上猶豫再三才下了這個決定,若是能再早一些,或許……
這時老和尚推門而入,進來便嚷嚷道:“老九,我要跟小捕快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