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叄年一次的春闈,次次主考官不同,從何時開始有考題洩露?除了洩露考題可還有其他舞弊的方式?春闈尚且如此,地方的鄉試,童試呢?這麼多年了,都察院幹什麼吃的?”
“既是知道禍根已深種,便更應該查明之後連根拔起!”
“是!但,郭大人請想,前前後後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參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誰會這麼著急殺了外放的七品縣令?”
郭正被秦無病急轉彎的思路閃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死者梅忠春參加科考那一年,有官員參與科場舞弊!”
“梅忠春年紀可不小了,只看他一身穿著及行李便知寒酸的很,沒銀子可買不到考題,是不是有些矛盾?”
“必是為了科考讓他傾家蕩產!”
“科考是一錘子買賣,我將考題賣給你,你考中考不中的,只要題是對的,咱倆之間的買賣的就算完結了,梅忠春是考中了的,說明賣考題這塊兒沒出問題,而是考中之後,梅忠春想補個實缺,銀子送出去了,卻讓他等了一年多,最終只是去寧陽這個窮縣做個縣令,與之前答應他的,或者說他花的銀子很是不符,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這一點,郭大人想查證出實情應該不難。”
郭正頻頻點頭。
秦無病又道:
“但是,這裡有一處我想不通,按理說,梅忠春頂多知道誰賣了考題給他,誰幫他使銀子跑路子,他怎會知道上面是誰在操縱?我之前在靜海縣查過的與科考舞弊有關的桉子,雖說賣考題的最終還是被謀害致死,但,即便不死,我也問不出什麼來,他根本不知道京城中誰在主導這件事,郭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就是說梅忠春不僅知道誰在賣考題,誰在賣官,且手裡極有可能有實證!”
“我想說,當年賣考題和答應為他跑官的,應該是同一撥人!而梅忠春在通惠縣驛館見到的人必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謀劃殺害梅忠春的人當時便在驛館之中,可如何篩查呢?他可以是跟梅忠春同一年科考的人,也可以不是同年,他可以桉發之後留在驛館,也可以假意離開,實則躲在暗處……”
“正是!但還有一個人郭大人忘了,假縣令張祥松,真名田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