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收回思緒道:
“皇上幾次質疑那人的目的是天下,我便細細的琢磨了一下,我之所以從一開始便認為那人沒有這個心思,前面也講了,他把自己隱藏的太好,可皇上的擔憂也是對的,一開始沒有並不代表之後沒有,人的貪念會隨著手中的權利而增加,可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那個心思,為何?”
“還能為何?無後之人,爭得天下也是便宜別人!”老和尚倒是配合。
“正是!我之前也想不通,難道只為了錢?等我想明白他的身份,便也就說的通了,他們這些人除了銀子再無別的可握在手中!可礙於身份,有了銀子也未必護得住,有的人想著享受,有的人想著給家中人留下,有的想著有些……尊嚴,不管為何,那人將旺喜,白生還有德宇說服,肯定還有其他跟他們一樣的人,這些同類心甘情願的成了那人對外的一道高牆。”
襄王爺皺眉問道:“只憑這幾個閹人?”
“這麼多年那人能得逞,何嘗不是因為無人會往他們身上想?先帝傳位給皇上,新舊朝廷交接之時,他也僅僅是有所收斂,可見這一套方法已是熟練至極!”
皇上突然開口喊了一聲‘德全’,德全趕緊跪地,皇上想了想說:“你若是參與了便直接與朕講,朕……念在你跟隨多年的情分上,饒你一命!”
德全狠命磕頭道:“皇上啊,奴才若是參與了,下輩子還讓奴才做個閹人!”
皇上抬了抬手道:
“起來吧,你去做兩件事,一件將德才想辦法拿下,不可驚動任何人,一件找個你信得過的,務必要信得過的,尋個藉口去看看白生是否還活著,若是活著,同樣想辦法拿下,不得驚動任何人!這兩件事做好,你還是你。”
德全信心滿滿的領命準備下去,皇上又吩咐道:“你出去時,將武峰叫進來,再順便看一眼,上午理應伺候在殿中的人有沒有少了哪個,進來稟明,你便去忙吧,越快越好。”
秦無病敬佩之心頓時油然而生!
今日皇上換到養心殿來親審定國公遇害桉,那人在下朝之後便會知曉,他立起來的這道牆上,德宇與旺喜都已身亡,別人還沒有跟秦無病有過接觸,只剩個白生,只憑那人向來手快看,白生多半已身亡,若是如此,秦無病便無需再多言,那人的身份便算是認定了。
而德才,秦無病是有印象的,是皇上身邊伺候筆墨的太監,曾領旨帶著誠郡王去立山縣接唐禮生他們回京,皇上聽了秦無病的推斷,很快便想到自己身邊的太監必定也有參與的,而伺候筆墨的太監最是可疑!
當時跟隨的還有皇上的二百護衛親軍,領軍的是譚指揮使,還有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大人,這般的陣容,誰敢動手腳?可又不得不動些手腳。
“皇上,還應派人去看看牢中的唐禮生,他或許還活著,但怕是未必還能言語。”秦無病提醒道。
皇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