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這句話一說完,整個院子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唯獨老和尚是個例外,他正抱著一個不知從哪弄來的西瓜,琢磨著怎麼弄開,聽見大家驚訝的動靜,趕忙高聲問:
“可是那小子嫌棄新娘子,想要更好的,便動手將人殺了?”
何英軒嚇得不輕,連連擺手道:“我當晚並不在家,吳家眾人都可作證,怎會是我殺的?!”
秦無病揹著手,邊走向老和尚邊說道:“你倒是實在,不解釋有無嫌棄,先說自己不在場,我說是你動手了嗎?哪弄的西瓜?”
“這家人不好!我剛才問有沒有西瓜,他們也不理,我去井邊一看,井水裡泡著一個西瓜!我就弄上來了。”
秦無病回頭看了眼小福,小福立即過來掏出懷中匕首,幾下便把西瓜切好了。
“小爾,去街上買倆西瓜還給人家。”秦無病說著拿起兩塊瓜走向顧清河。
“顧縣令可還記得死者當時的樣子?”
顧清河接過瓜說:“記得,仰面躺在床上,被人割斷喉嚨。”
“身上蓋著什麼?”秦無病幾口吃完一角瓜,抹著嘴問。
“錦被蓋在胸下。”顧清河比劃了一下。
“死者遇害也就是前幾日的事,永寧縣這個時候晚上睡覺還用蓋錦被?”
顧清河雙目越睜越大。
“新婚夫妻,床上放著應景的錦被再正常不過,可蓋在身上,還是整整齊齊的,說不通吧?不說天有多熱,身邊又沒有別人,晚上睡著了翻個身,被子還能這麼整齊嗎?”
“是兇犯殺人後蓋上去的!”顧清河激動的喊了一句。
秦無病點點頭,想去再拿一塊兒西瓜,卻只見滿地西瓜皮和正在抹嘴的老和尚,林淮和郭義。
他嘆了口氣問:“兇犯為何要為死者蓋被子?”
顧清河皺著眉想了想道:“為了讓死者看著更像是睡夢中被殺!”
“我也這麼覺得!只不過畫蛇添足了!可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顧清河擰眉思考,秦無病順手將顧清河舉著的瓜拿了過來,幾口吃了,然後說出兩個字:
“女人!”
“還是伺候人的女人!”秦無病又補充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吳氏。
吳氏臉上還掛著淚痕,驚恐的連連後退,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你們看她作甚?這世上就她一個女人了?”秦無病沒好氣的問。
眾人的眼光又聚到何英軒他娘身上。
“哎呀!非得是這院子裡的?我為何剛剛會問起門栓?吳蓮兒一個人在屋裡睡覺怎會不插門栓?可她就是沒插,才會給兇手可乘之機!”
顧清河忙問:“你怎知不是兇犯敲開的門?”
“死者刀傷在何處?正面下顎!死者屋內哪裡有血跡?被褥之上!若是有人敲開了門,要如何行兇才能不讓死者反抗,乖乖躺在床上被殺?”
顧清河像是恍然大悟,可隨後又問道:“若是何英軒動手呢?他假意住在吳家,半夜回來行兇後,再趕回吳家……”
秦無病擺手道:“你沒見他一個勁兒的說自己住在吳家,吳家人可有跟你說過他形跡可疑?”
顧清河搖頭。
“他既如此胸有成竹,那便是當晚確實安排的很妥當,他想買通吳家人大半夜幫他又出又進的,想來不是易事!”
何英軒剛鬆了一口氣,秦無病突然指向他厲聲道:“行兇之人雖不是你,但你是主謀!”
何英軒的爹孃同時啊了一聲,雙雙癱坐到地上,吳氏趕緊上前攙扶。
何英軒面色煞白,嘴唇抖了抖,剛要出聲辯解,秦無病卻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