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馬上過來又是遞茶又是捶背,好一會兒胡謙才止住咳嗽,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張恩天垂著頭,一聲沒吭。
胡謙靠在椅背上呼吸有些急促,他知道若不是叛軍聯合外敵同時出兵讓朝廷顧此失彼,那名小捕快不可能立下如此大功!
他身上無一官半職,正常情況下如何能令旁人聽令?只憑駙馬的身份?若是……
胡謙想象了一下,若是當時他在西寧……“或許叛軍今日還在城外!”
秦無病說的話在他腦中炸開了。
張恩天就那麼規矩的站著,等著,等胡謙提出同時上摺子的要求,他想好了,尤其是剛剛又將這些日子回顧了一遍,更堅定了他不會與胡謙同流合汙,不會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的決心,他不能對不起為了西寧戰死的那些將士,他不能……
“你,能否與秦捕快說的上話?”胡謙無力的問。
張恩天愣住了。
“誤會,都是誤會!等秦捕快好些了,我親自去解釋清楚,但總需有人幫著……安排一下,你去驛館看著,秦捕快無事之後,便將我的意思告訴他,不不,你還是回來告訴我,我自己去跟他解釋。”
張恩天差點脫口而出‘若是駙馬死了呢?’他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真若是那樣了,胡總督就別想活了!
張恩天只嗯了一聲,轉身疾步出了房門。
……
驛館之中已經有些日子沒這麼熱鬧了。
武大夫差不多是被小爾和小摩架進秦無病房間的,他的腳就沒挨著地。
林淮站在秦無病床邊已經是泣不成聲,郭義沒有勸,他自己也在抹眼淚。
鳳鳴和二龍的面色鐵青,這邊武大夫只要搖頭,那邊的胡謙陽壽便算是到頭了。
福爾摩斯四人反倒沒有那麼悲傷,仍能條理清楚的安置秦無病,跑去找武大夫。
宋富拖著肥胖的身子跟著眾人一路連跑帶摔的到了驛館,半條命已是不在了,他只能坐在房間門口,一邊倒氣兒,一邊抹淚。
武大夫被屋中的眾人整的心直哆嗦,他看到了秦無病嘴邊與長衫上的血跡,手哆嗦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