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頓了一下,又道:
“我問過德全,出去和進來,機關是不同的,徐嬤嬤辦完事回不回宮?理應是回的,總要想辦法跟太后覆命,那便需要徐嬤嬤不僅知道如何出去,還需知道如何進來,除了在位的皇上,誰有這個本事?德全也僅僅是陪著皇上走了一個來回,沒出去,想要知道來回包括進出的方法,這個人或許也只有何生!”
大長公主深吸一口氣。
“何生一共走過幾次密道,咱們已不得而知,但唯有他,有機會記下,來回機關如何過。”
老和尚一拍大腿氣哼哼的道:“真不知道皇上他爹咋就這麼信任這個閹人!”
“何生為何要將這個密道告訴太后?什麼時候告訴的?告訴太后對他有何好處?”大長公主認真地問。
秦無病的心多少鬆了一些,他原本以為一聽到關雪有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大長公主的情緒便會異常,還能問出這些問題來,可見大長公主確實不是一般嬌弱的女子。
秦無病有了信心,說起話來底氣也足了:“這些問題眼下我也不知道。”
眼見老和尚要急,秦無病趕緊解釋道:
“我是從外向裡推的,從剛才那兩個問題便不難看出,徐嬤嬤出宮這事是有預謀的,也就是說出口有人等她,但她沒想到等她的不止自己人,為何不止自己人?我是這麼想的,會不會是因為出口……有連何生都不知道的人在看守?”
“母妃!”大長公主騰的一下站起身,激動中語音顫抖。
秦無病起身將大長公主按坐在椅子上後,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一個事實,玉兒你必須從心裡接受,母妃應該不在人世了。”
大長公主瞪大眼睛看著秦無病,眼淚撲簌簌淌了出來。
關雪必定是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管何生如何想用關雪做文章,只看先帝走後的安排便知。
秦無病溫和的勸說道:
“母妃當年必定有她的苦衷,而這麼多年,我相信她一定在默默的關注你,就像她現在或許就在某個地方看著你一樣,她希望你好好的!”
“別說了!我都要哭了!”老和尚擦著眼角說:“若是守著出口的是關雪的人,那就說明關雪這些年一直就在城外,那能見到玉兒的機會可就多了!”
大長公主聽罷眼淚更止不住的流。
秦無病無語的看著老和尚,連連嘆氣道:“我就知道這案子沒辦法推下去!人一旦激動,憤怒,驚恐之後,腦子就不好使了。”
老和尚眼一瞪道:“你又沒事,你推你的!”
“我又不知道宮裡曾經和現在的那些規矩,還不得靠你們倆給我引路?”秦無病說著朝老和尚頻頻眨眼。
老和尚心領神會,馬上懊惱的道:“你說的也對,需要我和玉兒的時候,我倆偏就幫不上忙,要不你進宮直接問太后吧!”
“我還是那句話,太后是個沒腦子的,知道了一未必知道二,再說,太后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連皇上都問不出什麼來,我能問出什麼?”
“你怎麼知道皇上沒問出來?”老和尚問。
“皇上若是問出來了,還用我在這絞盡腦汁的想?至少也能告訴我徐嬤嬤為何出宮對吧?而我也只需查出另一撥人是誰便可,可皇上沒說,且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不就是因為明知是太后,太后卻裝傻充愣,不認嘛!我能怎麼辦?還能用刑?頂多是推斷出來之後,找太后印證真假,這我能做到。”
大長公主擦了擦眼淚,問:“你覺著田埂間的血跡,是太后這邊的人與母妃那邊的人動手之後留下的?”
秦無病趕緊回答道:“我先宣告一點,眼下我什麼都不確定,都是推測!之所以會想到有可能是母妃的人在守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