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蕩啊!此時,誰不明皇上的良苦用心,他日必會被皇上厭棄!堂尊昨日還曾提及新臣舊臣之爭,要我說,都是皇上的臣!心中只想著皇上必不會錯!”
方如山愣了一下。
兩位幕僚見縫插針,異口同聲的說:“無病說的對啊!”
“堂尊飽讀詩書,博古通今,必定知道科場舞弊之事歷朝歷代皆有人以身試法,試法之人只看到黃金萬兩的好處,沒想到過身首異處的慘狀!不管主事之人官位多高,那也是城狐社鼠,是滅國的禍患!皇上正是雄心壯志之時,怕恨不得手刃此人,堂尊怕什麼?”
“我……”
“在堂尊管轄之地發生命案,堂尊積極查案,審理之下發現了端倪,豈有不上報之理?這種事堂尊瞞下是嫌自己整個家族都命太長嗎?”
方如山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於世成不過是個小商戶出身,他何德何能有這個本事弄到明年春闈的考題?現下怕是連皇上都不知道明年的主考官是誰,他拎著豬頭知道往哪家送?”一個幕僚小聲提醒道。
“對呀!”方如山又活了過來:“這個於世成就是個騙子,沒有騙成便動了殺心!”
秦無病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揉了揉發脹的腦門,面無表情的道:“堂尊可要當堂審理?”
方如山連連擺手。
“堂尊可信得過我?”
“那是自然!”
“於世成經常往來石城山與靜海縣,他能接觸到的學子不知何其多!為何他單單找了範文進?一是他知道的,曾經的範文進家中有足夠的銀子,二是,他了解範文進這個人,同理,範文進能不知道於世成的為人?堂尊,若此事是真,於世成也不過是末節尾端的小人物,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中間不知隔著多少人,膽大包天想掙些髒錢,受人誆騙也未可知,堂尊審理後及時上報有司衙門,好叫其他地方防範再有人被騙,此乃堂尊提醒之功,有司衙門重新審理之後,是真是假,又與堂尊有何干系?”
方如山醍醐灌頂,脫口而出:“無病說的對啊!不是於世成騙了範文進,是於世成被人騙了!我只說定是有人借用為官者之名行騙便可,妙妙妙啊!”
秦無病站起身,朝方如山拱了拱手,道:“既然堂尊想明白了,那我就去審於世成了!眼下也都是我的推論而已。”
“快去!快去!”方如山揮動著胖手,笑容慈祥的很。
方如山看著秦無病走出書房,欣慰的道:“無病辦差甚得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