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一臉嚴肅的尋問:“誰將老夫人氣著了?竟讓老夫人忘了這是在府衙,不是在府邸!”
宋浩青此時臉上全是汗,一個任性霸道的老太太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如今又來了一個添火加柴的,枉他剛剛心中對秦無病千恩萬謝,如今看來,這個小捕快哪是來救他的,分明想讓他真的暈過去!
朱老夫人冷笑了兩聲,揚著頭高聲道:“莫說在這梧州府衙,便是京城府衙,與我自家府邸又有何區別?!”
“老夫人底氣真足!”秦無病豎起了大拇指,而後扭頭看向林淮和郭義道:
“二位哥哥可聽清楚了,也要記清楚!回到京城千萬要一字不差的說與皇上聽!也好讓皇上知道,臣子們的家人如今生活的有多好!各衙門口都跟自己家的一樣,真真是!就問哪朝哪代有這般的好事!”
林淮和郭義都一臉嚴肅,齊齊點頭,林淮怕自己忘了,學著朱老夫人的聲調,又尖著嗓子重複了一遍:
“莫說在這梧州府,便是在京城府衙,與我自家府邸又有何區別?”
秦無病趕忙耐心介紹道:
“老夫人莫怪,我這大哥是武定侯家的老四,年紀不大已是蘭寧衛指揮同知,這位是我二哥,永誠侯是他祖父,這不是襄王爺南下,他便跟隨王爺出來見識見識。”
朱老夫人已是站了一會兒了,這時突然感到雙腿一軟,直接坐回到椅子上,腦子裡空白了一下,才想起來剛才宋府尹曾說打人者是襄王爺身邊的人。
她急中生智,瞪著眼睛問:“你們,你們哪個打的我孫兒?”
“老夫人希望是哪個?”秦無病問的極認真。
朱老夫人指著秦無病,想問你是誰?柿子總要撿軟的捏!
秦無病突然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老夫人想好了?是我打的?”
朱老夫人被問的一愣。
“那便算是我打的,老夫人可知我為何要打?唉,這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薛公子讓我打他試試,我便遵命打了,他不喊停我也不敢停,直到他倒地不起,我才斗膽停下了,老夫人如此氣惱莫不是怪我沒有依命繼續打?”
朱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秦無病砸去,口中怒罵道:“混賬東西!你當我孫兒傻的不成?”
秦無病側身躲過,隨後嚴肅的反問道:“老夫人難道不知?老夫人且聽我說!”
秦無病站在原地,認真的道:
“老夫人肯定知道襄王爺南下的事,為何南下?說白了,國庫空虛啊!沒銀子啊!銀子呢?不能自己長腿跑了吧?這事兒誰管?戶部尚書!地方稅銀上繳國庫,再到如何分配這事可正經歸戶部尚書薛大人管,可管來管去銀子沒了!”
秦無病見朱老夫人聽講還算認真,便大著膽子上前一步繼續說道:
“這就好比西景別院有一天揭不開鍋了,這事找誰?肯定找管賬的呀!老夫人細想,戶部尚書便是皇上家裡管賬的,管的好自然無事,管的不好呢?前幾日在明州府,我是親眼看著襄王爺找那幫鹽商要銀子的,唉,誰不要個臉面?可皇上一家沒辦法,河道不修不知要死多少人!那可都是皇上的子民,家裡沒錢找人伸手要錢的滋味,老夫人試過嗎?”
“可襄王爺剛剛試過!誰讓他試的?戶部尚書!老夫人再尊貴能尊貴過皇家的人?薛義同站大街上趾高氣揚的宣稱他叔父掌管天下錢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幹什麼都行!這不是傻是什麼?皇上正不知道去哪找銀子呢,難不成戶部尚書管著管著,便把國庫裡的銀兩都倒騰到老夫人的西景別院了?”
“胡說八道!”朱老夫人怒斥道。
“正是!薛義同要不是傻,怎會當街喊出這樣的話?一個傻的,我也不好與他計較,非要我打他試試,我便只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