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點頭道。
“最終可找到合謀之人?”秦無病問。
“找到了,是個鐵匠,有人證證明鐵匠曾在彩英成親前去過成衣鋪子,跟彩英見過面。”
“鐵匠也認罪了?”
“是,但是他的口供與彩英的口供有幾處對不上,比如幾時殺人,如何行兇,如何帶著金銀離開等等。”
“所以郭大人發回去讓清河縣重審,而重審之後口供依舊不一致,只是找到了所謂看見鐵匠離開高家的人證。”秦無病總結道。
“差不多是這樣。”郭正說:“後來補充的都是見過鐵匠如何如何的。”
“郭大人覺得哪裡有問題?”秦無病身子前探,認真的問。
郭正坐正了身子,說:
“新娘的嫁妝,尤其是金銀首飾,必然不會隨便放在哪,一定是放在臥房之中,兇手殺人之後取走金銀首飾,為何不馬上帶著新娘離開?留著新娘在家豈不是有嘴也說不清?”
“對呀!你就應該這麼問那個清河縣令!”老和尚嚷嚷道。
“再有,既然是鐵匠行兇後拿走了金銀首飾,如今抓捕歸案總要說出那些財物現在何處吧?那二人怎會只認罪,偏就不說出金銀藏在何處?”
“你問那縣令啊!”老和尚急道。
“問了,清河縣離京城不遠,與通惠縣差不多,我命人跑了一趟,想仔細詢問清楚,哪知我派去的人到了清河縣才得知鐵匠已畏罪自盡,這便是口供未改,沒有做到一致的原因。”
“啊?!”老和尚騰的站起身,惱怒的道:“定是嚴刑逼供致死!”
郭正嘆了一口氣說:
“不管因何而死,找不到丟失的財物,如何能結案?可楊尚書找我說此案已是折騰了兩三個月,眼看便到年底吏部考核官員政績的時候,清河縣令也算是兢兢業業,此案除了沒有找到丟失的金銀,其他也算無誤……”
“這就斷定那新娘子謀害了親夫,弄丟了自己的嫁妝,然後秋後問斬?姓楊的這個無誤打哪得來的?”老和尚瞪大眼睛問。
“此案算是楊尚書親自複核的,又交由大理寺稽核,只等皇上勾決,原本是判的今年秋後問斬,或許是因為今年事多,皇上遲遲沒有勾決,楊尚書催了又催,今日皇上口諭,命秦都尉重新稽核這些有待勾決的命案,要案,楊尚書……情緒不佳,對我難免多些囑咐,可我……”
秦無病馬上勸慰道:
“郭大人無需自責!皇上繼位後,能將你調任刑部侍郎便是看重郭大人廉正不阿,若是郭大人配合楊尚書糊弄我,那才是真該自責!”
老和尚急道:“這案子只聽著便覺得不對,連我都能看出破綻,這就判了斬立決?”老和尚說著看向秦無病問道:“這是不是又是何生乾的?”
秦無病撓了撓額頭,無奈的說道:“有沒有何生,朝廷上都不會缺這種為了仕途草菅人命的官員!”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案子是冤案?”老和尚追問。
秦無病想了想說:“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才能下結論。”
“什麼?”
“啥?”
老和尚和郭正異口同聲。
“跟新娘子洞房的是否是新郎!”秦無病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