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間房鎮之後,劉奮鬥並沒有再問馮喆關於水庫的事情,有了飯局該叫馮喆去擋酒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馮喆也是和往常一樣來者不拒,並且還時不時主動的邀請一些人喝酒,交際的範圍逐漸擴大,有些將陌生化作熟悉,熟悉變為朋友,朋友進步為知己的態勢。
馮喆猜測劉奮鬥是知道縣裡對待自己的態度的,不過這沒有什麼關係,水庫的事情本來就和自己無關,現在更是一點瓜葛沒有,想想省城之行也是收穫頗豐,首先在去之前就得到了六千塊錢,這屬於物質上的,精神上的,柴可靜竟然默默喜歡自己許多年,被美女喜歡誰不高興?這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可算是意外之得。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夜深人靜的時候,馮喆回顧自己出了大學門的情感軌跡,楊凌已經渺然無蹤跡,尚靜雖然離得不遠,可是彼此再也沒有聯絡,似乎應該這樣相忘於江湖,打擾她有些不妥,嚴然麼,是不適合的,至於和李雪琴,馮喆一時間很難為自己的行為定義,可是關乎柴可靜,馮喆覺得,不從內心或者其他方面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有一個比較正式的女朋友了?
轉眼已經到了暮秋時節,秋風蕭瑟,遠山蒼茫,這天馮喆到胡紅偉那裡閒逛——他這會一天除了閒逛也就剩下了閒逛——胡紅偉問馮喆李雪琴明天辦酒席,你去不去?
李雪琴辦酒席?
自那晚馮喆和李雪琴有了一夜之情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甚至連電話簡訊都沒有過,這倒不是馮喆無情,而是有點負疚感,覺得那晚自己太瘋狂了,純粹是性情變異有些失去理智,怎麼就和身懷六甲的孕婦有了那事,萬一那晚兩人糾纏過度,李雪琴的身體出了問題怎麼辦?
再後來,馮喆又被李開來叫去了省裡,和柴可靜聯絡上了,因此,出於種種的因素,馮喆就沒見過李雪琴,而李雪琴也因為預產期臨近,基本就沒有再到鎮上上過班,加上她休產假,兩人就像是斷了聯絡一樣。
“她生的是個女孩吧?”
胡紅偉聽了就笑:“老縣長那會就斷言李雪琴生的是女娃子,這下果然應驗了。”
關於李雪琴那會為了自己被檢察院的人帶走而駕車找屯一山,甚至到了縣裡找他的丈夫李金昊的經過,馮喆後來也瞭解了,馮喆為李雪琴對自己的情誼感動,她對自己好,而且她對自己沒什麼別的要求,僅僅出於兩個人之間的“好”才好,這是難能可貴的。
“去呀,為嘛不去?”
可是直到這會馮喆還沒有接到李雪琴的通知邀請,馮喆心想,有些事情,該主動的時候,不需要別人給你臺階和接近的理由,出於本心,就應該義無反顧。
本地風俗,生了兒子是要擺滿月酒的,女兒卻要等到兩個月大了才請客,寓意是女兒將來要嫁出去,一個女婿半個兒,女家算是賺了,所以要兩個月才請客。
這個說法其實有些牽強,但是習俗如此,第二天馮喆和胡紅偉林曉全趙曼胡端幾個一起到了縣裡,李金昊給女兒擺酒的地點選擇在縣賓館,李金昊這會當了縣刑警隊副隊長也有大半年了,結識的人自然眾多,所以縣賓館就有些人滿為患,到了禮桌那裡,林曉全首先上了禮金,馮喆一瞧,是二百,接著趙曼和胡端都隨著林曉全,也隨了兩百塊錢。
輪到了胡紅偉,他卻給的是五百,林曉全就笑你這土財主有錢,胡紅偉解釋說:“也不是和林所長几位比較,我和雪琴算是‘青梅竹馬了’,這個詞語雖然不準確,可村前村後的,到底比領導們熟悉一些。”
林曉全聽了笑笑不再說話,這會正好劉奮鬥到了門口,林曉全幾個就和劉奮鬥攀談去了,馮喆默默掏了十張一百放在禮桌上,當時負責收禮記賬的兩個人就都看著馮喆,因為一千塊錢的禮金真的不算少,在今天的賀客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