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月獰笑一聲，便一指點了過來，但那手指劃過半空，卻是突然一滯，停頓住了。
只是這一瞬，立即被天思捕捉到了，心頭狂跳，猛地轉身就化作金芒躍入那裂縫內，直至消失不見。
寧可月僵住的身軀這才緩過來，臉孔上滿是怒火。
剛才那一下正是體內寧可月的部分發生了抗爭，使得原本一體的自己出現了分裂，這才導致攻擊停滯。
“老祖宗，現在怎麼辦？”
起訖看著方圓數千丈的真空地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毛。
僅僅剛剛一擊下，死了多少瞳族之人，根本難以計數。
而且居住在王城附近的，多是純種的血色月瞳，這一下的損失已經無法估量了。
“哼！一群廢物！區區幾個人都攔不下！”
寧可月怒斥一聲，將怒火發洩在起訖和七位長老身上，他們八人被罵的直低頭，絲毫不敢吭聲。
在漆黑的空間亂流中，一抹通透如玉的光芒在其中流轉。
正是李雲霄祭出了界神碑，化成三十餘丈長，幾人都端坐其上。
“琳大人，你沒事了嗎？真是太好了！”
李雲霄看著那琳靜靜的盤坐虛空上，臉上頗為紅潤，似乎氣色不錯。
琳微笑著睜開眼來，道：“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幫助，怎奈我大限已至，根本就無力迴天了。”
“什麼？！”
李雲霄和聆牧笛都是渾身巨顫，兩人頓時感受到了什麼，聆牧笛艱難道：“難道……難道是……”
琳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正是迴光返照。想不到我離去之前還能助你們一臂之力，我內心是很欣慰的。”
李雲霄哀傷道：“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胤羽也早入五衰之境，可依然活到了現在啊！”
琳道：“不用悲痛，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取蘊，本就是人生八苦，無人能逃。”
第2153章 亦復何言
“能夠陪伴大人走到如今，我二人也很欣慰。”
燦和涿也同時睜開眼來，兩人皆是面帶微笑，安詳而寧靜。
李雲霄驚道：“兩位大人也……”
涿道：“我二人也差不多大限將至了，空留一些光陰已無意義，不如隨琳大人一道，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琳嘆道：“你二人又是何苦呢？”
燦笑道：“即便不走，我二人光陰也只餘數月罷了。”
涿搶說道：“一直以來都是我二人聽從大人的，這次就讓我二人自己做一次主吧。”
“唉！”
琳長嘆一聲，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們了。”
兩人皆是臉上露出喜色。
李雲霄和聆牧笛都不知說什麼好，界神碑上瀰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氛。
琳的身上開始浮現出淡淡的金光，不斷往外散去，正是五衰之下，天人俱化的現象。
聆牧笛忙道：“大人此去，可還有何話說？”
琳淡淡一笑，道：“我心光明，亦復何言。”
說罷，那金光分解的更快，琳的面容和身影，終化作一縷金色的煙霧，在界神碑上縈繞一圈，就消散虛空，再也不復存在。
燦突然朗聲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涿道：“亂我心者，明日之日多煩憂。”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同是大笑起來，澎湃的妖力從兩人身上散出，那大妖之軀開始急劇萎靡下去，轉眼間就變得血肉全無，只剩下兩坐枯骨。
被虛空亂流內的罡風一吹，枯骨化作塵埃，散入虛空。
李雲霄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