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兩夜的鏖戰,終於將函谷城徹底的控制在了手中。站在城牆上,虞衡昭滿臉悲憫,死去的這些人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是因為邊軍斥候偷懶才死的。而那謊稱蠻族十五萬大軍的數量實際上只有五萬。二十萬邊軍,被五萬的蠻兵連奪三個城池,還被趕的四處跑,這何其可笑。這若是能夠被載入史冊,怕是會笑死後人。
函谷城陷落時間最晚,遭受的損失也是最小的,好在函谷城人口也多,倒不至於像峽谷城那般連埋屍人都湊不夠。
奪下了峽谷城與函谷城,弄清楚了蠻兵真正的軍力,山海自然不在話下,但是虞衡昭首先要保證的便是邊軍的控制權。
姜良此人剛愎自用,又曾是追隨老寧遠侯的部將,若是按照軍中輩分,虞衡昭還得喊他一聲叔父。虞衡昭可沒有心思一邊打蠻族,一邊內鬥爭權。
姜良見虞衡昭站在城牆上,走過去拍了拍虞衡昭的肩膀,說道:“小虞侯,多年未見,還是這般勇猛。”
虞衡昭耷拉著眼皮,沒有去看姜良,說道:“多年未見,姜將軍倒是改變了不少,若不是戰場相見,本侯還以為是哪裡的富家翁呢。”聲音清冷,混著邊關的寒風,竟是帶了絲絲殺意。
姜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虞侯,我姜良終究是跟著老侯爺的。”
虞衡昭說道:“若非如此,陛下怎麼會派本侯前來。”
姜良說道:“你可察覺此戰有異?”
虞衡昭自然是察覺了的,畢竟他的父親老侯爺跟蠻族打了一輩子仗,別人的開蒙讀物都是什麼《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的,但是他的開蒙讀物是兵法策略,對於戰爭,虞衡昭有些超非尋常的敏銳。不過,虞衡昭想聽聽姜良的看法,“哦?是嗎?”
姜良說道:“我大冀與蠻族之間早就有所通商,更有互不侵犯的協定,對方突然撕毀條約,為的是什麼,若是真的想搶糧食,為何不在秋收後來,偏偏趕在這即將春耕時節,長途跋涉,對他們的騎兵非常不利,若這背後沒什麼陰謀,誰信啊。”
虞衡昭抬起眼皮,露出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是嗎,是何陰謀?”
姜良說道:“我手握二十萬邊軍,怎麼不遭人忌憚,你我都是支援太子的,若是我下去了,對誰最有利?”
虞衡昭露出些驚異的目光,說道:“你是說……”
姜良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大皇子。”
虞衡昭說道:“你這些都是猜測,無憑無據,如何讓人信服?”
姜良說道:“我豈會騙你,在出事之前,我已經得了訊息,大皇子垂涎兵權已久,太子不僅僅有我的邊軍支援,又有簫家的平南軍,顧家的鎮西軍他不敢動,西征軍他動不了,大皇子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唯有我邊軍,如今因著老侯爺的緣故,軍中有分歧,只要我下去了,他推他的人上來,便有了與太子一爭的資本。”
虞衡昭垂著眸子,彷彿是在認真思索姜良的話。心內卻是恨不得掐死姜良,軍紀如鐵,可敵萬軍的邊軍被他弄得如同廢物一般,他竟然有臉提老寧遠侯,還敢當著虞衡昭的面將黑鍋甩到他父親老寧遠侯的身上。
姜良說道:“虞侯,這些文臣的彎彎繞繞你我看不明白也是正常,只要能為太子保下邊軍軍權即可,至於查大皇子的事情,便不用咱們管了。”
“保下軍權,這怕是不好做啊。”虞衡昭一臉的為難。
說的好聽,為太子保下軍權,無非就是用太子壓制虞衡昭,讓虞衡昭保下他姜良。虞衡昭在京都浸淫多年,姜良還當他是當初的毛頭小子。
姜良說道:“虞侯不必為難,只要上書陛下因副將張霄與峽谷城城守羅欣言翫忽職守,導致峽谷城被破,函谷城與山海城受到牽連即可,剩下的,太子自然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