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那是罪有應得!我們什麼罪也不曾犯,為何便要受如此折磨,又有誰為我們全村的人鳴冤!”一聽到有人為安初鳴可憐,伏在地上的男子便激動得吼了起來。
土地老兒無奈地嘆了口氣,“那道結界太厲害,完全將石溪村變成了真正與世隔絕的地方,小仙想要將這件事情上達天庭卻始終無法將訊息傳出去。”
所以,這般地等死,一等便是等了五年,無人問津,無人在乎他們的死活,此等憤怒又無可奈何的心情怕是常人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師父,真的便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醫治麻風病?”夏果默默地聽完了整個故事,在唏噓感慨之際,她更關心的是如何救治那些尚還存活的村民。
沐卿沉吟了片刻,淡淡啟唇:“尚易籍中應當是有所記載。”
聽罷,夏果趕忙將桃之喚了出來,顯然這個時候桃之正在睡得痛快,忽然被人喚醒,連眼皮子都尚合在一塊兒,還連連打著哈欠,“主人,喚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桃之,尚易籍中可有記載如何醫治麻風病的?”
一提起這個病症,桃之也不由皺了眉頭,圍著尚易籍轉悠了好幾圈,卻也只能攤攤手,“這種病症若是早些發現的話還是有治癒的可能,但若是時間許久了的話,便毫無辦法了。”
“不過也有個傳說,道是有個得了麻風病的男子本想去山中尋死,便隨手抓了一把草吃了下去,之後便開始上吐下瀉,昏睡了一天,醒來之後非但沒有死,反而全身輕快,病痛除去了一大半。”
“那草名喚雷公藤,對於治療麻風病還是有些用處的,但並不能完全治癒。”說了這麼多,桃之覺得口乾舌燥的,本想去外頭尋尋有什麼解渴的東西,不想白團已經捧著一片花瓣,上頭淌著露珠,萬分殷勤地遞到了它的跟前。
桃之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伸手接過了花瓣,白團見它並不拒絕,立馬歡脫地蹦躂到它的身邊。
“雷公藤通常長在山地林內陰溼之地,不過它是一種劇毒藥物,拿來治病的話得要慎用。”一口飲完花瓣中的露水,毫不留情面地就又丟回了白團的手中,撲騰著翅膀落到夏果的掌心。
男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終於意識到他們似乎與自己從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的修仙之人並不同,而且這個藍袂飄然的男子連土地之神都敬佩恐懼,足以見得此人定不一般。
幾乎是爬著跪在沐卿的跟頭,男子痛哭著哀求:“神仙,你一定是神仙吧?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吧,只要你肯救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絕望之人在知道能有一線生機可存活下來之後,他們便可以什麼也顧不上。
不待沐卿回話,便聽得外頭傳來嘈雜的響聲,夏果往外一瞧,便看到一窩的人向著破廟湧來,她一步走至男子的跟前,“要想讓我們救你便先讓村民冷靜下來。”
一聽這話,男子便像是得了保證一般,趕忙磕著頭答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
“桃之,這個是不是叫冬蟲草?”夏果挖了半晌,挖出了根類似小蟲子的藥草,她在尚易籍中似乎見過,是有利於補身子的草藥。
桃之看了眼,點點頭,落在她的肩頭,手心捧著片花瓣,時不時地伸出小舌頭舔舔裡頭的露珠,“主人你挖冬蟲草做什麼。”
“給師父補身子呀,昨日煮的雞湯貌似作用不大,我看師父的面色似乎比起初更差了些,只是師父不願同我說,那我也只能用實際行動了。”將冬蟲草扔進後頭的揹簍中,極其自然地回道。
這些普通的藥草自然對神尊沒有任何用處了。桃之差些想說出口,後來想想神尊也是為了主人才損耗了神力,便也就不點明,“主人,我們尋了半日也未找到雷公藤,要不今日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