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沒靠過來安撫她的淚,門開、門關,阿拉丁帶走神話世界……
一夜輾轉,以悠的枕畔溼透,直到天矇矇亮起,敵不過疲憊侵襲,才昏昏入睡。
她想透徹了,如果愛情只能是曾經,不能有期盼,那麼她該做的是把握“僅存”,而非浪費時間去悔不當初。
醒來,照例,枕邊出現壓花信封,開啟,以悠找不到信紙,找不到他飛揚的筆跡,只有一疊整齊的鈔票,安安靜靜躺在裡面。
這……代表什麼意思?愛情出清?謝謝她陪他一段?這是他的責任表現方式?
不知道,她一點都不懂他的意思!
翻出他給她的胡桃木音樂盒,尋出電話號碼,她要尋找神燈,請他告訴阿拉丁,她迫切想見他,告訴他,朋友就朋友吧,她再也不用大帽子去扣住他。
急急撥下電話號碼,鈴……鈴……鈴聲在她耳邊、心間迴盪,手顫抖得厲害,她呼吸急促,冷汗在額間凝聚。
接電話啊!請你接電話……拜託……突然,電話被拿起、結束通話……
以悠不死心,拿起號碼再撥……嘟嘟嘟……她和他的連線斷絕……
飛身跳下床,她赤足在偌大房子內奔跑,開啟一間間房門,詢問每個從她身邊走過的傭僕。
他們搖頭、他們聳肩,他們同情地凝視她的悲哀,卻無法伸手救援。
以悠仿彿跳脫了時空,這個時空中,從沒有一個叫做莫魯斯的男子存在……
垂下肩,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過去的十五天,是夢、是幻,還是她的純粹想像?
開啟他給她的信,一張張展讀,裡面滿滿的全是愛情,怎麼說消失就煙消雲散了?
是她弄錯哪個環節,讓故事銜接不上?為什麼阿拉丁神燈會轉變為愛麗絲夢遊仙境,讓她在夢境中轉來轉去,轉不出清醒出口?
撫過射手座胸針、龍形銅雕項煉、人魚的眼淚……她一直認定他們是相屬的……
嘆口氣,走到鏡前梳理頭髮,對著鏡中女子,她輕言對自己說:“Angel,你和莫莫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背過身不再理你?”
搖頭,她不知道。
“姆嬤說,他是不喜歡被拘束的射手座,是不是你的責任論嚇壞了他?”
點點頭,也許吧!才十五天吶,就要一個男人為自己許下一生,換作她,也是要逃的。
輕輕一笑,假若這是問題癥結,她願意對他說分明。更何況,她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如果他們中間只能是曾經,她最想做的是珍惜啊!時間不多了,她不要拿來怨、不要拿來恨,她要守住剩餘的最後光陰。
“等他回來,奸好跟他說清楚好嗎?不要用眼淚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是高飛風箏,負載不起一副沉重的心情!”
以悠再點頭,束起馬尾,換上一襲紫衫,他說,紫色是她的顏色。
然而那個晚上,莫魯斯並沒有出現,她打過好幾次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第二天,她走出家門,到他們初識的公園,熠熠閃爍的硬幣貼在池底,他的一百個願望還在,他卻不在那裡。
第三天,她走遍洛爾法維斯里所有有著圓形噴水池的公園,猜想也許他又在哪個許願池前,為迷路Angel解困……
第五天,她在路旁看見他曾為她拔下的白色野花,可惜只有一朵,編織不出一個王子公主夢。
第六天,她在僕人眼底看到淡漠,他們不約而同在她出口相詢時,別過頭去。
第八天,她天天撥出的電話號碼成了空號……
第十大,她猜測他發生了不能抗拒的事情,所以回不到她身邊,告訴她愛情依舊。
阿拉丁和神燈同時消失在有她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