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他輕拍林以梅的臉頰。“有事等手術結束才說。”同樣的,發呆也等這手術結束再繼續。
“呃?啊?嗯。”林以梅像個機械傀儡似的,整個早已熟悉的麻醉過程仍然完美的完成,讓滕青雲無後顧之憂地動起這場艱難的手術——卡在脊椎的子彈如何能在不傷到任何一根神經的情況下取出,這對任何一個外科醫生來說都是項難題;而滕青雲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將卡在傷者體內的子彈加以冷卻使其收縮、減小體積,之後小心翼翼地將它取出,完成這項手術歷時四個小時,不僅救活了小高也讓他不至於下半身終生癱瘓。
在急症室內所有人員的高聲呼下,滕青雲暗中拉著仍處於呆滯狀態的林以梅離開。他的突然出現似乎讓她非常吃驚的樣子,不過,他倒是挺佩服她即使在這情況下,還能將麻醉做得如此之好,看來工作已成了她的慣性,這反應不錯。
他微微揚起了笑容,看樣子他這一趟出國並沒想像中的那麼不合時機;相反的,可能時機正好,要不依她的性格,怎可能會忽然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像現在就一直盯著他看,彷彿生怕他突然間又消失不見。
以退為進——原來藥要下得這麼猛才能讓她有所感覺,他算是領悟了。
甩開沙穆和那個他像看過又不認識的男人,滕青雲現在只想趁林以梅還沒回神,並拿起冷硬的盾牌,將她的冷漠外衣徹底打碎,他可不要她再用那種要死不活、一成不變的臉孔對著他!
砰!是他關上辦公室大門的聲音。喀!是他上鎖的聲音。這些她全聽得見、也全知道;但是,腦袋裡還是無法反應他回來了的訊息。
她想動,可是怎麼也動不了,她知道他拉她,拉她進他的辦公室,知道他——知道一切一切,但為什麼她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一切不是真實,只是虛幻,只要她一眨眼就什麼都沒有、就什麼都消失不見。
所以她不要眨眼睛,不要閉上眼,不要開口說話,這樣子是不是就能一輩子在夢裡面看見他,不會再失去他!不會再被他丟下!這樣子是不是就可以——
“以梅?”滕青雲拉起她,將裸裎如赤子的她包裹在臂彎中。“你在哭什麼?‘’同樣裸露的他,只覺胸口被她的淚水浸溼,有點熱又點涼。”你怎麼了?“
“你是真的?”她是不是聽見他的聲音了?那個平穩又沒有特色,常帶著嘲諷的聲音?“你不是從夢裡出來的?”她低喃,雙手始終不敢主動觸上滕青雲任何一寸面板。
“你還在作夢。”他回來對她的刺激真的這樣大?不,說正確一點,是他離開的這一年對她當真有如此大的影響?
“我……”她可以說話嗎?她說了話之後他是不是還在這兒?不會丟下她離開?是不是還會繼續在她身邊,嘲諷她也好、譏笑她也罷,反正她只要他在她身邊。
滕青雲定定地盯著林以梅瞧: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的確就在她眼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吻她,將自己口中暖和的氣流送進她嘴裡,究竟這樣能不能讓她回到現實他也不知道。
但是謝天謝地,林以梅終於眨了眨眼睛,開口說話:“你……回來了?”
“這樣還不能證明嗎?”他的“努力”難道還不能讓她瞭解這。是現實不是夢境嗎?方才她的反應是這麼的激烈,何須懷疑?
“你——”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伸手環住他的背,主動貼上他的唇,且還送進自己的粉舌。“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讓我——”孤獨啊……她來不及說出的話,現在只想好好感覺他的存在,證明這不是她的幻想。
滕青雲對她突來的熱情有點驚愣,一下子反被她壓在下頭,只能任她在他身上燎起火源;但這只是一瞬間,之後他便又回到主動的地位,翻個身子反壓她在身下,這一年的等待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