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問。他的聲音低沉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激動的痕跡。
“奴才已經封鎖了全莊,所有人等沒有允許,一律不許外出。”何鴻立刻上前答道,“與奴才一同派往四城門的小太監都是奴才的手下,很長可靠,皇上儘可放心。”
穆容成低頭看著何鴻:“若讓朕知道有任何人走露風聲,你就回去把脖子洗乾淨吧!”
“是!奴才遵旨!”這陰森森的話,嚇得何鴻把弓著的腰又壓低了三寸,身上的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衫。
“皇上,嚴左相和藍大人正在殿外候旨。”正在這時,小太監進來傳報。
***********************************
嚴柏濤與藍子軒幾乎是同時抵達尚書房的。藍子軒見到嚴柏濤時,先行一禮:“嚴相近日可好?”
“老了,還是老了!天氣稍微陰溼些,我這關節就隱隱作痛。這以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嚴柏濤笑著和藍子軒聊天,順便細細地打量了他一下。
嚴柏濤知道清明節那天,藍貴妃在回悠隱莊的路上,遇到不明身份的歹徒的襲擊。所以最近這幾天御林軍頻頻出動,臨檢京州城裡城外的治安。可是據他聽到的秘密傳說,藍妃娘娘在遭到襲擊後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這訊息的來源和準確性難以確定。嚴柏濤其實也很想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但那藍雪自從分娩之後,就一直在行宮修養,所以能夠探聽到她的訊息的人很少,嚴柏濤頂多能打聽到一個傳言而已。
他想,若是真有其事,早該鬧得沸沸揚揚了,畢竟那可是貴妃被劫,能不驚天動地?
可如今藍子軒的舉手投足之間,與平常毫無差異。另外,今天早晨,連四城的戒嚴都已經取消了,只多留了些御林軍在京州城外巡邏而已。嚴柏濤心中不免狐疑,莫非他所聽說的,真的只是個傳言?
“聖上有旨,宣嚴左相與藍大人進殿議事!”隨著小太監的唱諾,嚴柏濤和藍子軒同時肅立起來,整了整朝服官帽,舉步進了尚書房。
進殿後,嚴柏濤看見穆容成臉色微有些陰沉,他正站在窗前,目光似乎專注的投放在窗外花園的景緻中。
“北遼送來的國書,你們看沒有?”等二人行禮已畢,穆容成拿起一卷黃色絹布問道。
“回皇上,臣等都已看過。”
“說說看。”穆容成坐回龍椅,示意他們各抒己見。
“皇上,郎星翰繼位以後,北遼在凍馬河的駐兵,只增未減。” 嚴柏濤率先說道,“北遼如今又提出重議國界,此舉極為可疑,頗有挑釁之嫌。臣以為……”
“皇上,”藍子軒上前一步,打斷了嚴柏濤的話,“當初北遼易主,頗費了些周折,郎星翰增兵邊防,有很大可能是防止內亂。至於重議國界之事,臣看那國書措辭甚為委婉客氣,似乎並無挑釁之意,應純屬就事論事而已。如果我們在軍事上貿然行動,恐怕會弄巧成拙,聰明反被聰明誤。”
聽了這話,尤其是最後那半句,嚴柏濤心裡自然不快。如今藍子軒是名副其實的國舅爺,雖然皇上從不放任外戚抵掌大權,但也不會讓朝中任何一黨有機會獨攬權勢。而且藍子軒頗有才幹,雖然他的官階比自己低,但皇上一直讓他參與尚書房議事,就表示了對他的重視。現在朝中甚至有人在背後稱藍子軒為“暗宰相”。嚴柏濤老謀深算,他深知穆容成忌諱的是什麼,所以在朝中討論政事時,他一向表現得非常大度。但藍子軒今天的話,有些太不給他面子了。他可以不在意什麼“暗宰相”,可藍子軒在皇上跟前這樣駁斥他的政見還是第一次,他若不做些什麼,以後那小子不是要明目張膽地把他踩在腳下?嚴柏濤心裡冷笑,今天就讓你看清楚,皇上究竟更看重誰的意見。他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