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存在,這才能解釋崔檢校的死,所以只要這個定論不推翻,徐平的死永遠不會算到千紅頭上了。”
洛承風:“你很聰明。”
飛鴻看他說這個話題時興致不是很高,搖搖頭道:“是洛大人聰明,能想得到用這樣的辦法替天行道。”
洛承風:“你覺得……我是在替天行道?”
飛鴻點頭如搗蒜:“當然!就像你說的,如果一板一眼地去處理這個案子,不僅百姓的錢財可能都會被吞掉,那幾個壞人也未必能被繩之以法,至少鮑寶山和崔檢校肯定能逍遙法外。可是他們二人在南街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欠下的債又該怎麼還?誰敢站出來討?還不如一鼓作氣把這些垃圾一次掃乾淨,還南街一個天朗氣清。”
洛承風:“要是都像你這麼想,世間不就不需要王法了。”
飛鴻:“法是死得,人是活的呀,總不能為了守著死法而讓活生生的人一直遭罪。就像行醫,明知道那個地方壞了,不趁早挖掉,非得等它爛到流膿,那這個郎中不是蠢就是壞!”
洛承風哈哈大笑:“居然很有道理!”
飛鴻也笑:“本來就是這個理!”再次舉起酒罈。
兩人喝舒服了,躺在屋頂上看月亮。夜風徐徐,紓解六月已經略顯燥熱的地氣。
洛承風側頭看向飛鴻,她正躺著嚼肉,嘎吱嘎吱的,油掛在嘴邊,一點不在意。
洛承風笑著伸手去替她揩掉,潔癖的他並沒有產生一絲不適,彷彿本就該如此。
飛鴻也不很介意,任他替自己擦嘴,笑嘻嘻地說謝謝,還抿了一口酒。
她是那麼恣意瀟灑,彷彿世間一切條框都束縛不了她。
洛承風向往極了。
他也很想這樣自由自在。
可他也清楚自己肩上擔著責任,有家、有清風堂二十八位屬下、還有南城許多百姓、更有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他不能辜負他們的期許和託付,他沒有資格逍遙自在。
【那就讓她替我享受這份快樂吧!】洛承風這麼想著,坐起來,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又把被自己坐亂的瓦片給重新排布整齊。
飛鴻斜著眼看他,以為他這是又犯病了,正想出言嘲笑,卻見洛承風從懷裡拿出……一塊牌位……
這個牌位很小,跟一般的市面上的牌位都不一樣,小得只有巴掌那麼大,但飛鴻很確定,這就是個牌位,因為它就長了牌位的樣子。
飛鴻愣愣地看著洛承風雙手捧著牌位,對向自己。
藉著月光,她看到牌位上書:蛐蛐大將軍之位。
飛鴻:【???】
洛承風:“飛鴻,這是我當初答應你的,要給你的蛐蛐大將軍們立的牌位,這是我用一塊上好的木料親手刻的,第一次做,沒什麼經驗,做壞了幾個,這個是最像樣的一塊。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一直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沒機會親自給你。剛好趁今天,我把它給你。”
飛鴻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心情複雜地雙手接過牌位。
“我那天就是一時氣急了鬧的,你怎麼還當真……”
“你說的話,我從沒有當玩笑過。你喜歡的,不喜歡的,想要的,不想要的,我都認真聽進心裡了。”洛承風的手微微顫抖,再次探向自己懷裡,“飛鴻,其實我……”
飛鴻覺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這是要幹嘛?他不會要表白吧?】飛鴻暗暗抓住身邊的瓦片給自己增加勇氣,【不會不會,以前就已經誤會過一次,忘了那時的尷尬了嗎柳飛鴻?別想多了!他可是洛承風,木頭做的洛承風!他就長了這麼一副沒開竅的心腸,哪裡會想什麼男女之事?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再說,誰家好人送牌位表白?】
這時,街上傳來葛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