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鵑姐,你覺得,我走的掉嗎。”桐月汐手上不停,連語句也都是陳述一般。
“不試試怎麼知道?”鵑姐急急地打斷了她的動作,讓她直視自己。
桐月汐淺淺地笑了一下,“鵑姐,在這尚且還有你們護著。若是出了這裡呢?不能光明正大地活著,不能露臉,宛如過街老鼠?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在這裡當個賠笑的人兒。”
鵑姐恨鐵不成鋼地側過頭,從她手中奪過了藥瓶,“冥頑不靈!”
桐月汐也不惱,從懷中取出簪子和鐲子,輕輕地放在桌上便折了出去,將木門合上。
趁著教坊司中還未熱鬧起來,快步回了自己的屋中。
這些日子下來,楚越對自己行動的限制已經越來越少,不再僅限於後院,也可隨意出入主樓。
可是唯一讓她介意的便是這些日子的命案。
剛在街上聽聞有人討論,似乎光這一個月便已經死了五人不止。
教坊司中已經死了兩人,而這剩下的三人,不出意外應當是在教坊司出事之前。
而今日祈雨臺之中又發現了一具屍體,難保不是與這件事有關聯。
殺了這麼多人,目的是什麼?又在針對誰……
就在桐月汐猜測的時候,傅墨雲和雁棲、阿慶等人也已經開始了探查。
屍體是在被殺害後,硬生生砸進祈雨臺中,所以才導致了祈雨臺一角坍塌,並非是被嵌在其中。
先不要說這如何砸斷祈雨臺,光這屍體已經讓傅墨雲頭疼。
死者名叫俞洪,是個貪財之人,監工之一。
如出一轍的死亡模式,相差無幾的遇害時間。
傅墨雲蹲在屍體的一旁仔細地看著,而雁棲和阿慶則被派去詢問勞工們,看看是否有可用的線索,唐家三兄弟則跟著傅墨雲,幫助他辨別屍體中的是何毒物。
建造祈雨臺本就是頭等大事,所以勞工們也是不分晝夜忙碌。
俞洪的遇害時間也有不少勞工尚未入睡,有遇見過他的都說他昨日似乎喝了些酒,興致極好,似乎是遇見了什麼美事。
可讓他們說出個什麼所以然,眾人又是一致搖頭。
“聽說是他媳婦兒來看他。”一個勞工放下背上的籮筐抹了把汗對著雁棲說到。
很快這句話就引起了幾個人的反對,“我們和他是老鄉,他來這之前尚未娶親,到了這也不過半年,怎麼可能娶得到。”
“可也保不準人家豔福不淺唄。換了個地方轉運了。”一開始說話的勞工毫不介意地聳了聳肩,又去忙著搬石塊。
那幾人還想反對,不過想想也是在理,便也不再參與多說。
雁棲和阿慶交換了一個眼神,雁棲便跟上了那人,打算套套話,而阿慶則混到了那一堆人中,一邊幫著他們幹活,一邊詢問著。
半個時辰之後,雁棲和阿慶根據兩邊得到的訊息粗略描述出了一個大致的形象,雁棲幾乎從支離破碎的敘述中就一下子發現了害人之人應當就是那日追捕的女子。
可傅墨雲卻是始終蹙著眉,盯著被砸出的凹坑和殘角。
那女子與自己交過手,很會使用毒物不假。可是這等蠻力卻不是她所擁有的。
傅墨雲抿著唇,圍著凹坑搜尋了一圈,又折到了屍體旁,忽的撕裂了上衣。
看著凹進去的胸口,和明顯的武器凹痕,傅墨雲眼睛微微一亮。
這六角錘在中原武林之中可是極為遭人唾棄,除卻玄真族將它奉為聖物之外,大多人都不會使用這個作為武器。
莫非玄真族當真是忍不下去想要動手了?
還是說……自己一開始下的定論一直都錯了。他們的目標其實不是自己。而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