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讓他們在靠近水源的附近找到一處乾燥隱蔽的小山洞,山洞內還有稻草以及石塊堆砌的篝火臺,但灰塵落滿,應該是某人曾經落腳過的棲息地。
祁修年將她放坐在草垛上,塵土即刻紛飛而起,他捂著嘴扇了扇,還真未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居住過,但此刻唯有先忍耐。
葉思蕊倒很滿意這山洞,終於有了暫時歇腳的地方,她隨手抓起一把稻草開始捆綁,看那架勢是打算做只掃把:“你先出去透透氣,我簡單清理一下。”
“湊活住吧,朕能忍。”祁修年言不由衷道。
葉思蕊睨了他一眼,明明一副很嫌棄的模樣,裝都不裝像:“對了,我記得你打獵不錯,弄只野兔回來行麼?”
說起打獵,祁修年想起在皇家狩獵場的一幕,那時他與假冒太監的吱吱相識,彼此看不順眼,還以獵物多少一爭高下,吱吱為贏得比賽勝利,甚至用松鼠濫竽充數。
他莞爾而笑:“身為一位女子,好勝心比男人還強,朕看你是投錯了胎。”
“說的太對了,我要是男兒身就不會讓你佔了便宜還賣乖。”葉思蕊面無表情地催促道:“別貧了,快去打獵,沒飯吃更難受。”
膽敢指示皇上做事?祁修年本想說教幾句,不過看在她腿上有傷的份上,暫時放她一馬,而且吧,跟她講禮數基本無用,所以他提起弓箭向洞外走出,但神情還是愉悅的。
葉思蕊注視他遠去的背影,一瘸一拐站起身打掃衛生,其實她餓一兩頓不算什麼,但祁修年本不該陪她受苦受難,她只想減輕一點自責感。
一個時辰後,暮色降臨。
祁修年提著兩隻肥碩的大野兔走回,走入洞口不由一怔,原本破爛不堪的山洞已清掃乾淨,雖然談不上一塵不染,但對於他而言,勉勉強強算是能下腳了。
葉思蕊找了個樹杈當柺杖,步履蹣跚地擠過他身後,她在洞中找到一個酒罐子,正好用來打水,再撕下一塊裙料當抹布擦洗,活人不能讓尿憋死,想活下來有得是辦法,不過,裙子在這撕來扯去之間快變成迷你裙了。
她從祁修年手中接過兔子,提起兔耳朵看了看,非常滿意他帶回來的成果:“好肥的兔子,夠咱們吃上一天,行啊祁修年。”
祁修年怔了怔,雖然他時常被人讚許奉承,但當他以為早已聽膩時,居然很受用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表揚:“明日!朕給你抓只熊回來。”
“……”小樣吧,才誇一句就開始飄飄然。
她蹲在篝火堆旁,取過一塊木頭和一根樹枝,隨後擺出一副導師的神態:“過來,姐姐教你如何鑽木取火。”
祁修年眨了眨眼,知曉鑽木取火的原理,但並未見人實際操作過,所以他好奇地蹲在葉思蕊身旁學習。
葉思蕊用匕首將樹枝一端削尖,而後將樹枝夾在兩掌之間,隨後胸有成竹地在木塊上快速搓轉,由此摩擦生火種。不過,她只是在軍事訓練中見過,自己卻是第一次嘗試。她摩擦了十分鐘,不見火種、只感手疼。哎呀,沒想到比想象中的困難許多,但她不又想讓祁修年看笑話,所以卯足了勁繼續努力,勢必讓那該死的火種冒出來!
祁修年看木塊上已鑽出一個小洞,再看她汗流浹背、鍥而不捨,所以他順手從身後拿過幾根稻草,好心提醒道:“不如塞幾根草增大燃燒點。”
“?!”……舅舅個禮帽的,不早說!
有了乾草果然見成效,葉思蕊很快燃起一簇火苗,她興奮大笑,完全忘了自己已被累得半死的事:“我就說能成功!哈哈。”
“嗯嗯,還是你有辦法。”祁修年隨聲附和地揚起唇,見她如此高興也不好打消她的積極性,其實他身上帶了三塊打火石以備不時之需。
葉思蕊笑眯眯地擦了把汗,提起野兔向溪邊走去: